《念念相忘》片尾安排宋威龙唱《知足》还原“可爱”｜主创说

由刘雨霖执导，张皓宸监制，刘浩存、宋威龙主演的电影《念念相忘》于8月22日七夕节当天在全国影院上映。该片改编自张皓宸小说《我与世界只差一个你》中的一个同名故事，讲述了许念念与杨四火两个高中生由最初的水火不容，到暗生情愫，一起度过了一段难忘的校园时光，擦身而过之后又重逢的故事。

谈及剧本改编，刘雨霖透露团队先后经历了11稿剧本修改，其中最大的一个改动是结局，将小说中比较悲伤的结局改成一个开放性的圆满结局，就像片尾火箭上升一样充满希望。

《念念相忘》是刘雨霖第一次执导青春题材影片，在此之前，她执导的处女作《一句顶一万句》在2016年上映，随后还有一部《普通男女》即将与观众见面。刘雨霖觉得特别幸运能够遇到《念念相忘》项目，创作这部作品的过程，也让她找回自己的青春。这也是她一直坚持做电影的原因，“可以把我们回不到的过去，通过电影载体的形式呈现在银幕上”。

在新京报专访中，刘雨霖觉得创作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四个字：抛弃自己。“我得先把自己抛弃，不能按照我想要的方式，或者我现在的年龄去拍青春，这样我觉得是不真实的”。

将原著的悲伤结尾改成充满希望

刘雨霖是张皓宸的书粉，她说《念念相忘》是《我与世界只差一个你》这本书里呼声比较高的一个故事，读者对许念念和杨四火这两个人物一直念念不忘。

早在2016年，原著作者张皓宸就想把《念念相忘》改编成电影，直到2021年项目才正式启动，组建团队，导演刘雨霖加入，和范文文、胡舒欣两位编剧，以及张皓宸一起做剧本，2021年年底电影正式开拍。

原著《念念相忘》是一部1万字左右的短篇小说，要把它扩成100分钟的电影，对编剧团队是一个挑战。“其实一开始写成的剧本过长了，我们反而要做一下删减”，刘雨霖说，她和编剧团队及张皓宸前后一起经历了11稿剧本的修改，“只有剧本做扎实了，地基打好了，才是一个好作品的起点”。

在刘雨霖看来，剧本改编过程中，改动最大的有两处。

一是故事讲述的形式。小说是以许念念一边开着车，一边和假想中的杨四火聊天的形式回忆两人的青春故事，这种叙事方式非常适合文学作品，但放到电影中就不太适用，很难呈现。电影则用了线性的叙事方式，讲述许念念和杨四火从高二认识，到考上大学的这段经历。

第二个最大的改动是结局。小说结尾，许念念开着车最后去了墓地，原来杨四火已经去世。刘雨霖说，关于电影结局的设定是创作过程中遇到的一个很大的难题。考虑到观众经历了三年疫情之后，大家还是更希望看到美好、温暖、正能量，编剧团队在改编剧本时，都不忍心最后再把四火给写死，所以才做了一个开放性的圆满结局。最后大家看完影片离场的时候，心情也像片尾火箭上升一样充满希望。

刘雨霖非常感谢原著作者张皓宸，“他对于改编持一种非常开放的态度，没有限制，跟我们一起随时对剧本进行调整，能更多地拥抱观众，让大家接受”。

片中有一场戏，杨四火在玩闹中，不小心将许念念父亲留给她的一块翡翠摔碎，许念念十分生气，有一大段台词：“你《流星花园》看多了以为自己是道明寺吗，从欺负别人那儿找存在感，心智怎么会那么不健全呢……”

这场戏的动作，包括大段台词，基本都忠于原著小说。这是刘雨霖的坚持，她特别喜欢小说中这一段，台词基本保留了下来。“我觉得皓宸写得很精彩，并且这也是许念念非常重要的一场戏，在此之前大家会觉得她有点儿柔柔弱弱，对男孩子的欺负没有特别大的反抗，这场戏之后，许念念变成了一个女战士”。刘雨霖说，从发型设计就能看到，在那场戏之前许念念都是长发披肩，很柔顺的样子，那场戏之后，她扎起了一个马尾，长发的造型一直都没有出现过。

刘雨霖记得，刘浩存拍这场情绪爆发的戏时拍了三条，成片中用的是第一条。“刘浩存贡献了非常精彩的表演，台词很长，她必须要一气呵成。这场戏也真的吓着所有现场的其他同学们，包括宋威龙，她真的拿起黑板擦往他们身上扔”。刘雨霖笑着回忆。

全班46个同学和班主任奉献即兴表演

对于许念念和杨四火这两个角色的演员人选，刘浩存和宋威龙是第一个闪现在团队脑海中的演员。刘雨霖第一次见到宋威龙的时候，就觉得他和自己心目中的杨四火很像，“如火般的少年感的状态，有一股傻傻愣愣的中二的劲儿”。刘雨霖之前看过刘浩存很多作品，觉得她身上有多面性，而这与许念念的经历很契合，有扔黑板擦像女战士的一面，也有怀念父亲显示出脆弱的一面。“她对情感的控制，我在现场都没有想到，但她就能给出很多种表演方式”。

对于如何呈现出青春校园的状态，与对手如何交流，刘浩存和宋威龙都非常认真地在做研究，和导演沟通。刘雨霖透露，两人的剧本上都密密麻麻地记着各种各样的笔记。片中，四火与念念展开了互不服输的种种较量，四火也有一些幼稚的玩闹行为，宋威龙也曾细细揣摩过四火为什么会这么做。对此，刘雨霖解释道，“你回归到十六七岁的时候，男孩子可能就是那么幼稚，越幼稚越代表你对这个女孩子的感情。”

刘浩存也会思考，许念念是在几岁的时候父亲去世的，她和母亲经历了几次搬家，她是先喜欢的四火，还是四火先喜欢的她。刘雨霖对二人的表演前功课十分赞赏，“两人对于角色都会有非常充足的准备，观众才会在银幕上看到一个非常真实的表演，这都是化繁为简的一个过程”。

为了还原高中生活的真实状态，片中饰演好友路望的郭丞、饰演班长向语安的卜冠今，以及刘浩存、宋威龙四个人天天黏在一起。除此之外，高二六班全班46个同学群演，基本都是固定的，大家先磨合5天，彼此认识了以后，再把他们扔到一个教室，自然而然就成为一个集体。

“他们自己坐到座位上，都把自己的课桌布置好，甚至细节还原到校服是系在脖子上还是系腰上。大家都把最真实的自己贡献到氛围中，自然也就会使其他演员还原到那个角色当中”。刘雨霖说，当校园戏杀青的时候，他们好像真的毕业了一样，大家都抱在一起哭，彼此舍不得，真正变成了一个班级。

聊起片中的即兴表演，刘雨霖特别提及了在片中饰演班主任的演员张磊。“你还选C，怎么不选W”，刘雨霖说，这句台词就是张磊现场即兴的，紧接着有位同学大笑，张磊又即兴了一句：“你笑得最欢，你来”。那位同学也即兴回了一句：“我不会”。还有一场戏，张磊对饰演四火的宋威龙说：“戴上蝴蝶结都有自信了，我就喜欢你这种感觉”，也是现场即兴发挥出来并且十分入戏。

刘雨霖发现，这种即兴表演在现场会变成一个良性循环。当即兴表演产生的氛围好了以后，它会变成一个接力棒，形成一个真正的课堂氛围。“基本上我在监视器后面拿着对讲，皓宸坐在我旁边，我们都被感动得又哭又笑”，刘雨霖说，张磊老师演的班主任，说话一点儿都不死板，高三毕业那场戏，他有一大段对学生说的话，“希望你们在人生道路上走得更长一点儿，真的累的时候就停歇一下，时常回来看看我，校园永远是你们的家”。那场戏所有同学真的是被感动到。

宋威龙很享受拍穿裙子跳舞那场戏

刘雨霖说，如果说这部戏拍摄有什么难度，那其中一个难度就是许念念和杨四火进行篮球、乒乓球等PK的运动戏。

片中，许念念的父亲是体校教练，她从小就在球场长大，长时间地练过乒乓球、篮球等运动。拍摄前，刘雨霖将刘浩存和宋威龙带到了篮球场和乒乓球场，让他们去接受训练。

“练乒乓球时，两人很内卷，我们给他们分别配了教练，两人各自都很认真地训练”，刘雨霖说，毕竟宋威龙是男生，上手会快一些，但刘浩存也是一个非常认真和执拗的演员，如果练不会，哪怕练到当天晚上12点也要练会，一定要把念念这个角色会打篮球、乒乓球的特点，尽最大努力呈现出来。

拍摄宋威龙打篮球的戏时，刘雨霖藏了一些私心。她将自己高中时的青春记忆放在了四火这个角色身上，让宋威龙尽量展示自己最帅的动作，包括灌篮，双手抓住篮筐引体向上，都是宋威龙自己完成的。

片中有一场四火打赌输了之后，穿着裙子做早操的戏。正式开拍前，让刘雨霖没想到的是，宋威龙是拍这场戏时最兴奋的人，“他太享受了，这对他根本不是困难。他觉得哪怕穿着裙子，也特别man，因为他答应过念念，愿赌服输，要兑现诺言”。刘雨霖说，最初试装时，剧组给宋威龙准备了5套女装，有稍微收敛一点儿的，比如蓝色的，稍微往男生形象上靠点儿，但是他不要，选了一件大粉色的短裙，头上还戴着蝴蝶结的发卡。

正式开拍时，宋威龙只要穿着裙子做早操就行，但他还即兴跳了一段舞，在现场扭了起来。刘雨霖也特别开心，因为后面基本都是同学们即兴发挥的，很多同学围着宋威龙转圈，大家一起欢呼，这都是现场的同学感受到宋威龙这个角色带给他们的能量。

最后冬日火箭升空戏代表向上与美好

“五月天”演唱的《知足》是念念非常喜欢的一首歌，也是连接她和四火两人情感很重要的一个纽带。在刘雨霖看来，“五月天”乐队跨越了很多人的青春年少，每每听到他们的歌，都能想起自己青春的样子。而《知足》是最能代表念念和四火青春故事的一首歌，这首歌能唱出两人从相互暗恋到分离，再到大学重聚的过程，最后发现，只要你好，我都是知足的。

片尾，两人在观看火箭发射时，四火给念念录制了一段自己演唱的《知足》。刘雨霖说，这是宋威龙的真实演唱。在补录的时候，刘雨霖让宋威龙唱一下这首歌，当时宋威龙特别自信，问导演自己唱好一点儿还是故意唱得差一点儿。刘雨霖说，你先往好里唱。宋威龙就进到试音间开始特别投入地唱，就是现在影片中观众听到的这一版，有点儿五音不全。后来，宋威龙又问导演，用不用再故意唱得差一点儿。导演急忙表示说，不用了。

“我想还原男孩子非常可爱的这一点，他如果像阿信一样唱得那么好，反而凸显不出他的可爱，哪怕唱破了音，我也要给你唱，因为我答应过你。我觉得这是最美好的事情，穿裙子也好，唱歌也好，都是四火为念念的真心付出”。刘雨霖解释这个细节。

结尾念念和四火再次相见，观看火箭发射的戏份，是两人相隔一年之后的再次相遇，而剧组也是在隔了一年之后才补充拍摄的。“如果大家仔细观察他们俩，真的和拍高中时候是不一样的，这一点我觉得非常好，因为他们本身就是在一年之后相见”。刘雨霖说，这场戏是剧组专门在天津拍摄的，而之前校园的戏份是在珠海拍摄的。

结尾这场戏，剧组特意选了一个冬天，非常幸运地赶上了下雪，也跟之前校园戏份做出一些差别。并且北方的冬天，山会比较秃一些，展现火箭升空也会更加明显。“火箭上升也代表着两人共同的希望，有一个更美好的结局，是往上飞的，而不是砸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