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乡
廖伟棠
黄昏中她微倦。
吾乡在珠江以西
像一个小农妇,
为傍晚莫名伤感,
说着一些别人无从意会的语言。
她那些清丽,
已经难以分辨是九十年代的新兴,
还是二十年代的旧情。
可是我的名字就叫作新兴呵,
她的蓝花小襟,
她的晚云揉碎了荡漾。
她准备晚饭,
已经做不出更多新奇口味,
而水未沸腾前她尤独倚门,
向隆隆的未来索一把小葱。
吾乡吾乡,
那些鸟铳倭刀我全卖掉,
梦中涨涌的大雾如酒,
吃光了我的马头。
我是牵牛人还是蕉红花耶?
借月光抱住了她白细的肩头。
2011.1.14返乡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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