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枪声未歇,东门口拥塞的几乎水泄不通。我隐约看见底下蜷缩地蹲着许多人,我们便推推搡搡,拥挤着,挣扎着从他们身上踏上去。那时理性真失了作用,竟恬然不以为怪事的我被挤得往后仰了几回,终于只好竭全身之力向前而进。在我前面的一个人,脑后大约被枪弹擦伤,汩汩地流着血。他也同样的一歪一倒地挣扎着,但他一会儿便不见了。我想他是平安的下去了。我还在人堆上走,这个门是平安与危险的界限,是生死之门,故大家都不敢放松一步。这时希望充满在我的心里,后面稀疏的担子倒绝不十分在意,前一次的奔逃,但求不及死而已,这回却求生了在人堆上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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