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四世同堂》第一部《惶惑》 第十四章（下）钱太太的改变

一边走，他一边减低十分的成数。他已经七十五岁了，老不以筋骨为能，他必须往下压制自己的愤怒。不知不觉的，他已走到了小羊圈，像一匹老马那样半闭着眼而能找到了家。走到钱家门外，他不由得想起钱默吟先生，而立刻觉得那个十分是捡不得的。同时他觉得手中拿着两个兔儿爷是非常不合适的。钱先生怎样了？是已经被日本人打死，还是熬着苦刑在狱里受罪，好友生死不明，而他自己还有新城给重孙子买兔爷。想到这里，他几乎要承认钱少爷的摔死，一车日本兵和孙子瑞全的逃走都是合理的举动了。一号的门开开了，老人受了一惊，几乎是本能的，他往前赶了几步，他不愿意叫钱家的人看见他手中拿着兔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