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用程序乱象频发！如何破解欺骗误导下载、强制自动续费等痛点？

你是否曾有过这样的经历：网页上频繁出现的APP应用下载弹窗令你不堪其扰、下载安装后却发现被强制捆绑了多个APP、会员到期没收到任何提醒却被自动续费、关闭续费功能入口似乎永远比开通会员的难找……

在7月19日召开的国新办新闻发布会上，工业和信息化部新闻发言人、总工程师赵志国介绍了下一步信息通信建设的工作重点，“重点整治用户反映突出的欺骗误导下载、强制自动续费等痛点问题”赫然在列。

 图/视觉中国

欺骗误导下载、强制自动续费等堪称互联网治理中的“老大难”

2021年5月1日起施行的《网络交易监督管理办法》要求网络交易经营者在消费者接受服务前和自动展期、自动续费等日期前5日，以显著方式提请消费者注意，由其自主选择。2022年12月，中央网信办开展“清朗·移动互联网应用程序领域乱象整治”专项行动，从搜索、下载、运行等环节入手，解决损害用户合法权益的突出问题。

其中，通过默认勾选标记误导用户点击下载安装捆绑软件的行为成为打击重点之一。今年2月，工信部印发《关于进一步提升移动互联网应用服务能力的通知》，也提出提升全流程服务感知。在规范安装卸载行为方面，明确不得通过“偷梁换柱”“强制捆绑”“静默下载”等方式欺骗误导用户下载安装；优化服务体验方面，要求显著提示资费内容以及开通会员、收费的附加条件。

赵志国介绍，今年上半年，工信部组织制定了《APP用户权益保护测评规范》《小程序个人信息保护规范》等19项标准，压实应用商店“守门员”责任，公开通报188款违规APP。同时，发布互联网平台规则公开透明度公约，推动70余家主要互联网企业签署实施。

记者梳理发现，2019年至今，工信部已公开通报了30批侵害用户权益的APP（SDK）。在今年上半年通报的188款应用中，华为阅读、追书神器、2345浏览器、壁纸多多、会说话的汤姆猫、黄油相机、酷狗铃声、羊了个羊、超能赛车、此行、Adview广告等26款APP（SDK）先后因欺骗误导强迫用户被通报，占总数的13.8%。

专家：需政企行业等多方合力，监管应用程序乱象

近年来，我国在网络交易立法监管等治理方面大踏步前进，但缘何误导下载、强制自动付费等侵害消费者合法权益的现象仍屡禁不止？对此问题，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采访了浙江大学国际联合商学院数字经济与金融创新研究中心联席主任、研究员盘和林。

对于互联网企业而言，上述现象的背后自有一套商业逻辑在支撑。盘和林认为，强制自动付费等遵循的商业逻辑，是以APP和APP会员绑定用户，培养用户使用习惯，从而让APP实现应用普及，同时增收获利，其背后是流量导向和利益导向双重作用。刚刚出现的应用程序往往依赖于这些强迫下载和强制续费。因为很多APP缺乏宣发渠道，所以以这些不正当的方式来获取流量。

目前，《消费者权益保护法》《电子商务法》《网络交易监督管理办法》等为规范网络交易行为和消费者维权提供法律依据。不过，中国政法大学教授李曙光此前对媒体表示，监管部门的规定应当进一步细化，按照规定发挥监管职能，定期开展常规检查，发现问题及时施以有力处罚。

另有观点认为，互联网行业打破地域限制，使得按照层级、地域划分的传统监管模式在实际操作中被动碎片化，进而陷入执行责任主体模糊的地带，形成监管漏洞。同时，对违规企业的处罚力度较低，但消费者维权难度大、成本较高也是造成上述违规行为屡禁不绝的重要原因。

根据全国APP技术检测平台统计，截至5月底，包含安卓与苹果应用商店在内，我国国内市场上监测到的活跃APP数量达261万款。如今提起互联网治理必谈及加强政府监管，但如此庞大的应用程序规模势必给监管带来巨大挑战。

盘和林对记者表示，目前市场上APP很多，监管者对APP的监管半径过大，所以很难聚焦到单个APP的问题，很多APP钻了监管漏洞，在利益驱使下，继续“欺骗误导下载”和“强制自动续费”，又或者将续费提示等内容以不明显的方式展现。而在具体监管裁量方面，很多问题也很难量化，比如提醒是否明显就是一个很主观的规定。

网络综合治理作为一项系统工程，需要政府、企业、行业协会、消费者等社会单元共同参与。盘和林表示，有效的做法应该是多方形成合力监管，如果能够通过消费者获取显著违规的证据，则能够让监管更加有效。而行业协会需要提供这样的渠道，来发现APP存在的问题。

另一方面，加强监管的同时往往会遭遇质疑，比如“加强监管将抑制企业创新和经营活力”。社会各方应如何在消费者权益、互联网企业商业运营、创新服务模式、加强行业规范和政府监管之间保持平衡呢？盘和林说：“政府、企业、行业协会、消费者等社会单元各司其职，各担其责，就能实现平衡。”(更多新闻资讯，请关注羊城派 pai.ycwb.com)

来源 | 羊城晚报·羊城派
责编 | 陈婉允
校对 | 赵丹丹

编审 | 郑宗敏 实习生谢雨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