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下屋门槛,他就解开裤带坐到地上,一团血肉疙瘩正在裤裆里蠕动。丈夫和陆三下地去了,阿婆抱着牛犊串门子去了。剪刀搁在织布机上,他低下头,擒住血腥的脐带,狠劲儿咬了几下,断了。他掏了掏孩子口里的粘液,孩子随之发出哇的一声哭叫,刚才咬断脐带时,他已经发现是个女子。他把女儿身上的血污用裤子擦拭干净,裹进自己的大筋儿里,爬上炕去,用早已备至停当的小布单把孩子包裹起来。用布条捆了三扎,塞进被窝儿。他擦了擦自己腹上,腿上和手上的血污,从容地溜进被窝儿,这才觉得浑身没有一丝力气了。白嘉轩回家来取什么工具,看见下屋脚地上一片血污,一股腥气,大吃一惊。他摇醒他,问怎么回事?仙草眼也不睁,手也不抬,只是说,快烧炕。
我的天呢,那个年代的女人太勇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