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从紫郁峰的最高顶处的古寺中偷来的,也可以说我从那里将你供奉来的。记得那年:我在古寺之侧的闲院中养病,每天过的寂秘的生活。大树的合荫,翠柏幽篁的摇曳,苍鹰的盘空,夜鸱的哀鸣,也是秋来的气候景色。我独自高居于几千尺的峰顶,每日里与病魔作周旋,不知那个时候是我弃世间;还是世间遗弃了我一个?每日只觉得恍惚如在醉梦,凄悒如闻寒笛,虽有鸣玉的流泉,媚笑的野花,友谊的许多鸟儿,常常在我的窗前的白云帐外作啁唧的啼声,但我是寂寞,不但寂寞了思想,亦且寂寞了声,色,味,触。因为外界的真实的声,色,味,触,于我似乎都相去很远,引不起我愉快或悲凄的反应。一天天如在沙中卧着,饮食着,游行着,一切皆有泥土的气息,总是心头闷闷,不满足么?我原不求什么的;不快意么?我也没有什么失望的,这正是说不出来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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