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散文集-到了济南（2）

上次谈到济南的马车，现在该谈洋车。济南的洋车并没有什么特异的地方，坐在洋车上的味道可确实与众不同。要领略这个味道，顶好先检看济南的道路一番，不然屈骂了车夫或污蔑济南洋车构造不良，都不足使人心服。检看道路的时候，请注意要先看胡同里的西门外确有宽而平的马路一条，但不能算作国粹。假如这检查的工作是在夜里，请别忘了拿个灯笼踏一脚。黑泥是小，把，脚腕拐折，至少也不甚舒服。胡同中的路差不多是中间垫石，两旁铺土的土在一个中国城市里，自然是黑而细腻，晴日飞扬，阴雨或泥的，没什么奇怪。提起那些石块，只好说一言难尽吧。假如你是个地质学家，你不难想到，这些石头是否在古代地层变动之时，整批的由地下翻上来，直至今日始终原封没动，不然怎能那样不平呢？但是你若是个考古家，当然张开大嘴哈哈笑，济南真会保存谷物啊，看哪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