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椿呓语,心暖三月
文/君夕
异乡的三月,我似乎还能看到童年的香椿树正沿着那条乡间小马路向我招手,沿着炊烟升起的屋顶一路展示微笑。香椿树淡淡的清香,穿越我的童年,载着朴实无言的爱,向我飘来。每一件与香椿树有关的细节,都如歌般的温暖。
童年的菜园地里种着一排香椿树,笔直挺拔,枝叶婆娑,绿意盎然,它是我乡土生活里难以忘怀的记忆。虽然香椿树早在十多年前已经被砍掉,但每年三月,我似乎还能看到童年的香椿树沿着那条乡间小马路向我招手,沿着炊烟升起的屋顶一路展示微笑。我至今似乎还能闻到那时淡淡的阵阵清香,直袭胸怀。
那是父亲年轻时种下的香椿树,在离老屋五十米远隔着马路的菜园里。菜园半亩左右大小,面朝马路,右侧是池塘的路基,其它三面是用普通的竹子和木桩围就的篱笆墙。
小时候老家的菜园,经常会有别家的鸡鸭鹅,大白天从篱笆缝隙外钻进来,跑进菜地里偷吃着菜叶。没到上学年龄的小孩,经常的任务之一,就是看守自家菜园不要让那些乱跑进的小家伙践踏,要么拿一根小竹杆,要么捡起一个小石子,把那些偷闯进菜园的小家伙赶出篱笆,赶得飞快,翅膀惊起,落一地羽毛。我家的那片菜地离池塘近,也不例外地受到那些小家伙的入侵。刚从池塘里嬉水后的鸭鹅,趁着人不注意的时候,就从外面的篱笆墙挤进来。有时还会悠闲地躲在我家的香椿树底下,闭目休憩,似乎那里是它们的领地。
其实,看守菜园并非是件苦闷事。在香椿树下也偶尔会捡到一两个生鸡蛋或生鸭蛋鹅蛋什么的,那是最值得跑回家拿给大人作为炫耀的功劳。不过,家里人还是会问是谁家鸡鸭丢的蛋,再给人家还回去。当年清贫的乡亲平日里靠养一些家禽专门下蛋再拿到老街去卖,换回一些油盐酱醋钱。也会留下一些蛋招待平日里来往串门的亲戚,谁家丢个蛋都感觉有些心疼。淳朴的乡人,似乎达成了一种默认的惯例。谁捡谁还,礼尚往来,不占别家一点便宜。在他们的心里,更相信善良能让人活得长寿,更相信善良能得到菩萨保佑。那些大人们,晚上等家里的鸡鸭鹅全部回到圈里或者笼里,总会捉住它们的爪子,一个个的倒提起来,用拇指往屁股端伸进去摸一摸,摸一摸里面有没有蛋,快不快要到下蛋的时间了。要是谁家的鸡屁股鸭屁股鹅屁股昨天摸上去有团软软的圆蛋形状,到今天里面是空的,如果圈棚里捡不到蛋,没准是把蛋生在外面的空地或角落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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