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记下来;实在还不能凑合几句文言,这真是一种空想。后来得看到《小说月报》的第一卷,《小说月报》与旧日出版的《月月小说》,引起我用白话作那样小说的高兴。十五岁,正是二次革命的那一年,那一个暑假我由济南回到家里,忽然用章回体写了一本长篇小说。给它一个可笑的名字,叫《剑花痕》,约有二十回,大略是写些男女革命,志士一类的玩艺。因为那时我在省城读书,社会上的事实,人情,略有见闻,便引动浅薄的创作欲,写了这一本,可是直到现在压在旧书箱中没再翻过。在中学时每月看《小说月报》,——那时是王莼农君编辑,——便想着写点短篇寄出去,于是在窄小的寄宿舍的窗下,自修后便写小说。初时觉得怕投不上稿,便将第一次的那篇《遗发》投到《妇女杂志》去。(王莼农也兼编《妇女杂志》),想不到却得到他的复信,说把这篇小说刊印在某期之中,并且还寄了十几圆的书券来,当然我异常高兴!马上把书券去买了一部新出版的影印的《宋诗钞》。后来陆续投了两篇去,都登出来。在改革的前一卷的《小说月报》里,也投登过一篇。这都是我初写小说投稿的经过。(说到这里还记起中华书局初出《中华小说界》时,似乎周启明先生常作点文字。我那时当然不知周先生是何许人。某一号里有一篇小说,是用文言作的,题目大约是《江村夜话》,作者署名是启明二字。文字的隽永,与描写的技巧,在那时实是不多见的小说。我常常记起这篇文字与作者,直至在北京认识启明先生之后,方知道就是他的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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