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面的字,我认得是梅英的笔迹,便拆开看道:“江霞同志:我们是前天搬到H镇来的。我们的学校已经被兵占住了。菊妹现在的病很重,一忽儿想起她的故乡来,一忽儿又想起革命的前途……也不知哭了许多次。她很想念你,倘若你有工夫的时候,请你务必来看她一下。……”我将信看完,便连忙将衣拿起,出了门,照着信上所指示的地址走来。当我出了弄口,走了很多的路的时候,觉得炎热的阳光晒得我的脸很痛,才知道我忘记了戴帽子。近来H镇的铜元随着“清党运动”都被清光了,弄得我们连坐黄包车的铜元都没有,只得劳动自己的两腿走路。没有戴帽子的我,这时虽然是忍受不了如火焰也似的阳光,但也只得听着了。
菊芬两姊妹所住的,是一间陈旧的,狭小的,光线不强的前楼。当我将要走进她们的房门时,这时房门并未关着,我停一下向房内一看:一张破败的木桌子立在窗前,上面放着一些洗脸盆之类,东边靠床横着一张没带帐子的木床,床上躺着一个脸朝里的,头发蓬松着的病人;梅英在墙角上弯着腰收拾汽炉子,或者是正在为菊芬煎药呢……全房内充满了寂寥而凄凉的空气,令人即刻发生凄凉之感。
Annie五月 回复 @在古雁桥看漫威的老虎: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