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雪总是下的很大,雪后的第二天,一大早就能听到大人们的呵斥声,小孩儿们的玩闹声。早起的孩子们有的在打雪仗,有的在帮大人们清扫门前的积雪。
喜欢走在积雪覆盖的麦田里,咯吱咯吱留下一行,或歪扭不齐的脚印。就像张大大的白纸,随便你趟出什么图案?无拘无束。 倘若你觉得这画并不完美,可以再换一块儿雪地继续。雪是凉的,但淌过雪的双脚一定是热的。大人们总会在这样的时节变换身份,顺着雪地里的痕迹抓到一些野味,有时是野鸡,有时是刺猬,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兔子。因为在这片平原上,兔子是最多的,而且大人们似乎都不太喜欢那个满身是刺的家伙。
连续几天,太阳暖洋洋地照耀大地,厚厚的雪大多开始融化,渗进泥土,成为滋养作物们的营养供给。
雪融化后的早晨,太阳还未出工,气温又比较低时,总能在屋檐下发现许多冰溜溜,一排尖尖的,粗的,细的,独立的或三五成片的悬挂在屋檐之下。小孩子们总是好奇的掰下一块儿放在嘴里,虽然大人总是呵斥说太脏不能吃。可年少的我们,总有自己的想法,也许今年它是甜的呢?硌牙和冰凉如旧,并没有味道上的变化,心想下次再也不成了,等到第二年又会重复之前的幻想,希望能有所奇遇,屋檐下的冰溜溜也许会带有甜橙的味道。
雪并不是冬的专属,阳春三月,桃花已然盛开。若气温突降,雪依旧不愿意离开人间,要做最后的逗留。在寂静的夜晚悄然飘至,院外那一树桃花,枝梢花簇间,在春意中藏着薄白,晶莹剔透。微风拂来,花瓣上飞舞的玉碎从鼻尖飘过,似乎都带有一股淡淡的清香,美好而短暂。
那年三月,雪又如期而至,同学们欢呼雀跃。
开学后的忙碌让我们无暇顾及春已来到的信息,直到一场春雪,唤起我们对自然的探索。看着冬日的精灵漫天飞舞,洋洋洒洒,远处的树和田地都笼罩在薄雾中,美景如画。
不知道有没有人尝过三月桃花雪?不是桃花上的雪,只是在这个月份下的雪。有同学伸出舌头去舔杨树干上的积雪,我也忍不住好奇尝了一口。桃花雪和冬天的雪的确不太一样,软软的,有一点淡淡的甜味,忍不住又舔了几口,感觉美味极了。
糟糕的是第二天我发烧了,全身滚烫。大队里的医生过来给我打了退烧针,又吃了药,烧逐渐退下去了,一夜都好。但天没亮时,又起烧了,医生又来吃药打针,烧退了,第四天依然天没亮又起烧了,整日里昏昏沉沉,人也暴瘦下去。大队里的医生说这不对劲儿啊,孩子去镇上看看吧。再次清醒过来已经是半月后的事儿了。那天老师带同学来家里看我,我听到他们在说话,在聊我的病情,同学们的关切问候我听到了,我想说谢谢他们却无力吐出半个字。眼皮像被压了巨石一样沉重,费力睁一下又马上闭眼。
一个月后的一天我完全清醒了,也不在持续发烧了。虽然这一个月瘦了很多,整个身心感觉很舒适,此时已经是百花竞相开放的四月。我错过了多少美好的事物呀?
为什么躺了那么长时间又突然好了呢?大人们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有人说我可能是中邪了,所以才会持续高烧。那时恰好一直在外地务工的二舅回来,得知此事,就把他从战场上缴获的军刀放在我的枕头下,没想到真灵验,过几天我就好了。不过长大之后所有的金银饰品,玉器我都不能佩戴,总感觉有一股凉意围绕。有次老公在朋友家把玩他们家收藏的玉器,朋友帮忙选了一串儿玉珠递给我说是和田玉的,有冬暖夏凉的功效。我戴了一会就赶紧脱下来,因为整条手臂都感觉凉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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