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来信
母亲来信了。
在初来城里的日子里,文卡总是焦急地等待着母亲的信,一收到信,便迫不及待地拆开,贪婪地读着。半年以后,他已是没精打采地拆信了,脸上露出讥诮的冷笑-信中那老一套的内容,不消看,他也早知道了。
母亲每周都寄来一封信,开头总是千篇一律:“我亲爱的宝贝小文卡,早上(或晚上)好!这是妈妈在给你写信,向你亲切问好,带给你我最良好的祝愿,祝你健康幸福。我在这封短信里首先要告诉你的是,我身体很好,这也是你的愿望。我还急于告诉你:我日子过得也挺好·····. ”
每封信的结尾也没有什么区别:“信快结束了,好儿子,我恳求你,别和坏人混在一起,别喝酒,要尊敬长者,好好保重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唯一的亲人,要是你出了什么事,那我就肯定活不成了。信就写到这里。盼望你的回信,好儿子。吻你。你的妈妈。”
因此,文卡只读信的中间一段,一边读一边轻蔑地蹙(cù)起眉头,对妈妈的生活兴趣感到不可理解,净写些鸡毛蒜皮:什么邻居的羊钻进了帕什卡·沃罗恩佐的园子里,把他的白菜全啃坏了;什么瓦莉卡·乌捷舍娃没有嫁给斯杰潘·罗什金,而嫁给了科利卡·扎米亚金;什么商店里终于运来了紧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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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留给人们的印象总是“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而孩子呢,是不是总有这么一个“文卡”阶段?如文章中所说的那样:收信不耐烦,读信蹙眉头,工资潇洒花,寄钱给母亲——等下个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