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文仰躺在土豪里,气得半死。他串村要饭时,熟人翻白眼儿瞅他,哎呀,孩子喊狗咬他,他都能做到心平气和,却料想不到陆三竟会如此强烈地激起他的羞耻感。但盛怒终于冷静下去,他的腹腔里似有一条油烟虫在蠕蠕地拱动,接着一条变成了两条,三条无以数计的油烟虫在空荡的腹腔里翻搅着。他脑子里盘旋着陆三走时留给他的三个字,放舍饭。饭本已十分陌生,但现在又变得十分的贴近,十分鲜活,十分生动。本来三两天水米不进,孝文早已没有了饥饿的感觉,也没有了饥饿的胁迫,但现在,饥饿的感觉重新苏醒,饥饿的痛苦又胁迫着他站起来。去干嘛呀?当然是去白鹿仓去吃舍饭呐。他的意志集中,心劲儿强烈,硬生生拄着打狗棍子又站立起来了。他爬出土豪,爬上慢坡道,仰起头来,却看见弟弟孝武走到跟前。消武
抢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