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那个洋车夫,他就后悔了。他简直没有看见过这么褴褛狼狈泄气的车夫。这个人有四十上下岁儿,不高的个儿,一张长瘦的脸,两只望天儿眼睛,上身穿着蓝号坎儿,汗碱有五分厚,裤子也是蓝的,补着各色的破布,腿儿上还有两三个窟窿,赤着脚张了嘴的破鞋,用麻绳儿绑着,手里提着条和地皮同色的小毛巾,敞着怀肋条一棱一棱地挂着些鲇皮,皮上滋满了多日的黑泥。金先生堵上鼻子,心里有一万个不高兴。“先生,” 洋车夫的眼向上翻着,把右手摁在胸口上,好像那里刺着疼似的。“说话!我不是专为伺候你的!” 金先生虽然是真生了气,可是听着自己的呼叱,心中觉出自己的伟大与身份,而把气削减了一两分。他想,就是他和虾仁儿们对了面,他们的呼叱也不会这么雄厚有力。“先生,在板子胡同,您不是有所房子吗?”拉车的翻着白眼儿等金先生来承认这件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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