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出狱。”2010年,坐了57年牢的欧树刑满释放,奇怪的是,这个史上坐牢时间最长的人,却提出了不可思议的要求。
20岁入狱,77岁出狱,他是中国坐牢最久的人,他到底犯了什么错,才会在狱中度过如此漫长的岁月?他在坐牢期间又提出了什么呢?
弥渡一家敬老院里新住进去一位年近8旬的老人,刚进来时目光呆滞,面对陌生人的接触会出现本能的退让,也不敢用眼神和大家交流,成天都是死气沉沉的。
住进来后,经常在院子里的大树下,一坐就是一天,不说话也不起身。
敬老院的老人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听说没,他以前是犯人,刚放出来。”“我听说他被关57年,这怕是关傻了。”
紧闭双眼坐在大树下,离大家远远的老人叫欧树,前不久刑满释放,出狱之时已经77岁,从20岁入狱开始算,他已经坐了57年的牢。
院墙高门打开那一瞬间,欧树面对突然的开阔视线,很不适应,外面毫无遮挡的阳光晒得欧树睁不开眼,监狱高门虽然已经打开,但欧树却不敢往外迈出一步。
1953年的欧树20岁,正值青春年少,生活在云南省弥渡县城北面的黄旗村,在当时特殊的时代背景下,人人谨言慎行,生怕稍有不对,自己就被扣上帽子。
年轻气盛的欧树不以为然,和父亲出去卖豆腐时,在集市上大放厥词,一旁胆小的父亲拉都拉不住,欧树那番“慷慨激昂”的发言,很快就引来民警的到访。
欧树和其父亲因不当言论而被逮捕,从此开始漫长的牢狱之路。
刚被抓进去时,欧树完全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癫狂的认为自己没错,自己说的是肺腑之言,甚至还在叫嚣,“山高皇帝远,我就说说还不行吗?嘴长着不就是说话的吗?要没那想法,我说说又能怎样?”
在劳动改造期间,欧树依旧不以为然,拒绝参与劳动,多次和狱警发生冲突,面对高墙和没有自由,欧树生出逃跑的想法。
每日除应付性劳动外,其余时间里争分夺秒的都在思考,如何逃出这重重把守的高墙。
第一次逃跑选在夜里,趁着大伙收拾睡觉前人员流动大时偷逃出去,可没过几小时就被抓了回去,第二次逃跑是在转换监狱时,虽然成功跑出去,但不到72小时后又被找到。
欧树用两次失败的逃跑换来一张加刑15年的判决书。
在关押期间,欧树态度没有发生丝毫改变,依旧认为自己无错,要求监狱方立马释放自己,无故辱骂狱警,拒不配合劳动改造,多次与同住的犯人发生打架事件,在狱警的协调处理时,和狱警发生肢体冲突。
狂妄的欧树,凭“真本事”给自己挣来一张“无期徒刑”的判决书。
当欧树拿着“无期徒刑”判决书时,突然老实、安静了下来,没人知道那一刻他在想什么。
自从知道自己的一生都要在监狱里度过后,欧树的精神状态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时不时的说话会出现前言不搭后语的现象,狱警发现,欧树有时说着说着就不说了,突然之间的呆滞。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和欧树一起被抓的欧树父亲在关押的第3年就释放出去,回家后的欧树父亲知道儿子的脾气,多次跋山涉水来看他,见面都劝告他要收敛自己的脾气,配合改造,欧树都是听之任之。
在欧树被判“无期徒刑”的消息传到家乡,欧树父亲久久都不能回神,孩子这一生就毁在他的脾气上,没过多久,欧树父亲突然因病过世,从那开始,就再也没人去监狱看过欧树。
每日面对高墙和脚镣,欧树的精神时好时坏,呆滞的时长越来越久,原来狂妄的精神小伙面对没有希望的明天,渐渐的瘦小、干驼了起来。
1997年开始,云南省二监开始为欧树上书,争取减刑,到这一年,欧树已经在监狱整整呆了44年,整个青春都葬送在这里。
44岁的欧树错失见证祖国一步一步繁荣昌盛的机会,每一年,高墙之外的人间烟火都与他无关。
2005年2月,欧树被转到官渡11监区,这里主要关押的是关押老病残犯,现年52岁的欧树已经把监狱当成家,长期一层不变的生活,让欧树早已没有当年的嚣张,取而代之的只有身形佝偻、沉默寡言。
2010年6月18日,欧树收到他的第六次减刑文书,还有9天他就可以出狱,离开这个呆了57年的监狱。6月27日,欧树换上狱警为他准备的衣报,在两名狱警的陪同下,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从高门处离开。
站在高门内,望着门外阔别57年的天高地远,欧树变得非常害怕,早已没有亲人的欧树出去后被安排住到弥渡敬老院。
欧树并不接受出来后的生活,每日不是坐在大树下一动不动,就是紧闭房门把自己关在房里间。
住进敬老院后的欧树,精神状态一天不比一天,在出来2个月后就撒手离世。
设想,如果欧树没有当初的无知和狂妄,配合改造早早出狱,那他的人生是不是就不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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