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月后，美国众议院终于要查丑闻议员了

这是1月25日在美国华盛顿国会拍摄的美国纽约州联邦众议员乔治·桑托斯。图源 新华社

美国国会众议院道德委员会2日宣布成立小组委员会，调查因履历造假丑闻缠身的纽约州共和党籍联邦众议员乔治·桑托斯。

此时，距美国媒体首次曝光桑托斯丑闻已过去两个多月。

调查惩戒手段“温和”

众议院道德委员会由民主、共和两党各5名成员组成，2月28日一致同意由两党各出2人，成立4人小组委员会调查桑托斯。调查内容包括：2022年国会中期选举竞选期间是否有违法活动；是否向众议院瞒报个人财务信息；是否因关联一家信托服务企业而违反利益冲突相关联邦法律；是否曾对一名求职者实施性骚扰。

不过，众议院道德委员会2日发表声明强调：“成立调查小组委员会本身不意味着任何违规行为已发生。”

据美联社报道，一旦查实议员不当行为，众议院道德委员会可采取的惩戒手段有发谴责函、罚款等，最严厉的惩罚形式是建议开除，但这在美国200多年历史上只发生过5次。而要想开除一名众议员，需获得众议院435个议席中至少三分之二以上支持。

按照《纽约时报》说法，在推动类似调查方面，众议院道德委员会常被批评动作迟缓，惩戒选项不多。目前暂不清楚调查具体时间表。

另据《华盛顿邮报》报道，纽约东区联邦检察官也在调查桑托斯，美国竞选法律中心已向联邦选举委员会投诉，要求调查桑托斯。

两个多月舆论“轰炸”

就众议院道德委员会声明，桑托斯办公室简单回应说，桑托斯会“全力配合调查”。

34岁的桑托斯自称同性恋、巴西移民，在2022年11月国会中期选举中首次当选联邦众议员。自12月起，不断有媒体爆料桑托斯捏造学历、工作经历、人生经历，涉嫌诈骗他人钱财……其“谎言清单”越来越长。

桑托斯后来承认履历造假：从未就读于纽约大学、巴鲁克学院，也没在花旗、高盛两家大银行工作过。

两个多月来，桑托斯遭舆论连番“轰炸”。民主、共和两党均有人呼吁他主动辞职，或敦促众议院开除他。

美国西恩纳学院2月27日发布的民调结果显示，66%的纽约州选民认为桑托斯应该辞职，较此前一月高出7个百分点。

然而，在共和党议会党团高层的支持下，桑托斯硬扛住各方舆论压力，只承认伪造履历，却信誓旦旦从未犯法，拒绝辞职。他甚至一度入职众议院两个相对冷门的委员会，最终在口诛笔伐下宣布退出。

美联社称，桑托斯面临的最棘手问题恐怕是个人财务不“清白”。2020年首次竞选议员时，他申报的年收入只有5.5万美元，但其个人资产去年“飙升”，除了从自家企业“德沃尔代组织”获取75万美元收入，还拥有100万到500万美元存款，在巴西有一处市值100万美元的公寓。他本人为竞选豪掷70.5万美元，接近其竞选筹款总额的四分之一。

另据《纽约时报》报道，桑托斯的竞选资金常常收支不明，有一笔36.5万美元款项不知去向，他还挪用筹款为自己付房租。

“后廉耻时代”无人可信

这样一个谎言连篇的人，却获得众议院议长凯文·麦卡锡等共和党高层多次力保。不过，随着丑闻不断发酵，麦卡锡等人逐渐改了口径。

麦卡锡先前说，只有选民才有资格在2024年国会选举时决定桑托斯去留，接着又“甩锅”给众议院道德委员会，称由后者决定桑托斯的未来。近日，麦卡锡表态又转为，他觉得支持桑托斯再次竞选“有些困难”。

共和党仅以10席左右的微弱优势占据众议院“多数党”地位。路透社称，桑托斯代表的纽约州国会第三选区原本倾向于民主党，去年中期选举遭共和党“翻盘”。正是桑托斯等人的“意外”胜选才让共和党得以掌控众议院。共和党担忧，如果桑托斯走人，他的席位会在补选中落入民主党之手，削弱本就微弱的席位优势。

桑托斯上月接受专访时承认，他是“糟糕的撒谎者”，但那由社会期望带来的压力造成，“纽约州的政治机构和文化”让他做出撒谎的“愚蠢”决定。

美国政治学者拉拉·布朗日前在美国全国公共广播电台的播客节目中指出，美国政治已摆脱羞耻感的束缚，进入“后廉耻时代”；放弃“廉耻感”会让一个人或国家逐步“腐坏”，受害的是整个美国的政治体系，是华盛顿的信用。

对纽约州部分选民而言，此言不虚。美国《政治报》网站去年12月街采发现，一些共和党支持者认为民主党人比桑托斯“更不可信”，他们宁愿送桑托斯这样的“谎言家”去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