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油灯的火焰扑朔不定,似乎该加一些灯油了。阿旺嘉措的笔长久地停留在纸上,写不出一个字,心里却像遭遇了飓风的海洋,波涛翻滚。马吉阿米的音容化作四周粘稠的空气,在他每次呼吸的瞬间,都会点燃他,一点点的煎熬他。阿旺嘉措在卧房里徘徊。时而起身,时而坐下,那几株枯萎的格桑花让他清楚地看见,自己的心已轰然老去。他想给马吉阿米写封信,可是犹豫再三,却不知从何写起。他回到桌边,挑了一下灯芯,屋子亮了一些,他重新拿起了笔,那支往日轻巧的笔此刻像磨盘一样沉重,不过即便是磨碎了心,他也还是要写一些东西:含情私询意中人,莫要空门证法身,卿果出家吾亦逝,入山和汝断红尘。他默默地读了一遍,那颗属于初恋的心是多么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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