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网暴,本不该无力

面对网暴,本不该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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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因为染“粉红色头发”在去年7月受到网暴的女孩郑某,最终没能从网络暴力的阴影中走出来,选择了轻生。她考上了研究生,但是再也没有机会去读了。

回看那条稀疏平常,但却引发网暴的视频,女孩郑某带着华东师大研究生的录取通知书去看在病床上的爷爷,这本来是一个孝顺女孩的故事,但是很多人却因为她染了粉红色头发通过网络攻击她,最终她精神崩溃,去看了心理医生。

这说明,她的抑郁症是发生在网暴之后,两者也有因果关系。在和记者交流的时候,女孩郑某就曾说过,“如果我死了,那些人会不会惭愧?”她的轻生,是网暴的直接后果。遗憾的是,这句话本来也是求救信号,而社会没有听到。

2月17日,曾因为开拖拉机进藏的“网红”管管,服用农药自尽。他告诉家人,自己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找出那些黑粉。”在网上,他长期受到网友的攻击,这也是他最后的还击,要证明那些“黑粉”是错的。

悲哀的是,那些参与网暴的人,很少有人会反省,甚至没人承认自己曾经参与过网暴,他们自认为是正义的化身,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攻击”往往只是一时的发泄,动一下键盘,可能第二天自己就忘了。

这就是最惨烈也最不公平的反差:网暴受害人的心理创伤难以治愈,但是对施暴者来说,他只是几万分之一。在时间意义上,受害者是“永久的”,而施暴者则是瞬时的。被网暴者往往实名,有时候想用自己的命来证清白,而施暴者则大概率匿名的,网络ID只是他们的另一副面孔,是无责任、无担当、也无反思能力。

到目前为止,我们的法律还没有做出过真正有效的回应。管管自杀后,他的家人选择报警,警方调查和搜集证据,我们可以期待接下来的进展。而“粉红头发”女孩去世后,她的朋友非常难过,向媒体讲述她的遭遇,目前还没看到亲友要采取法律行动的说法。

网暴吞噬人的生命,这是最极端的情况。事实上,网络暴力已经发展的相当普遍,笔者身边就有朋友深受其害。当你遭遇网暴时,你可以反击,但会发现是孤身奋战,因为对方人多势众;你选择投诉,平台大概率不会在短时间内处理,因为大部分人身攻击单独看,似乎也还没到违法程度。或许,你只能选择“社死”,关掉社交媒体甚至关机,这样你会承受内伤,大概率抑郁。

这就是人们面对网暴的困境。尽管国家有关部门和相关平台也曾进行过整治,但是到现在为止网暴依然猖獗,本文提到的两起人命,就是最新的证据。事实上,除非让那些施暴者承担真正的法律后果,否则网暴就会一直停留在“语言战争”上,他们不会收手,因为有太多的人在这种发泄中获得了快感,他们甚至可能会上瘾。

现在,两条人命就是“最后的控诉”。这既是对施暴者的控诉,也是向社会发出的哀鸣和求救。有关部门应该对那些言论进行搜集和判断,明确所有施暴者的责任——或许,可以从这两起案例开始,让我们看到法律意义上的判决,而不仅仅是一轮新的整治。在法律保护之下,善良的人们才能拿起“武器”迎击网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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