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五七年十一月五日
亲爱的敏弟:
首先让我对你道歉,隔了这么久才给你写信,我前不久是给你写了信的,可是我没有寄,因为我的心情非常坏,写的信尽出错,自己看了也讨厌。
我十月三十日才回到华沙,在莫斯科最后给拖住为苏中友协成立大会演出了。回来初期因为想到又要开会等等就心烦得要命。我太渴望着要投入到音乐中去了!最近我已正式开始工作,在弹普罗科菲耶夫、萧斯塔科维奇和舒伯特的奏鸣曲,都是新的,兴致很高,成绩很不错,所以我的心情也好多了。
国内的生活和国外的太不同了,假如要能在艺术上真有所成就,那是在国外的条件好得太多了,主要因为生活要丰富得多,人能够有自由幻想的天地,艺术家是不能缺少这一点的,不然就会干枯掉。我是还有许多问题想不通的,我现在也不愿去想,人生一共才几何,需要抓紧做一点真正的工作,才能问心无愧。我实在需要安心下来,要是老这样思想斗争下去,我可受不了,我的艺术更受不了。
在苏联的演出非常成功,在列宁格勒简直是轰动,特别是普罗科菲耶夫,得到了最高的评价。节目单我要不到多的,一份寄到家里去了,苏联方面答应以后给我补寄,等有了再给你寄吧。
(……)
我现在需要安静,我希望少一点人事的接触,这样好一点,我要安心工作。说老实话,我实在没有心思去解释什么,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妈妈的信附上,谢谢你,我没有什么意见。
也许我的信很奇怪,也许有一股狂妄的味道;可是我自己觉得问心无愧,我不过是希望孤独一点,我要到音乐中去,不然我就不能问心无愧。再谈了,祝你好,不要为我的信不高兴!
聪 一九五七年十一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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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能听到你的朗读了,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