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山东南五老峰,青天削出金芙蓉”,雄、奇、险、秀的庐山,自古都是文人墨客青睐之地。而我们今天要讲的,就是发生在这里的一件离奇曲折的往事,一个鸟屎,引发的一桩奇案。
故事发生在明朝时期,在当时庐山脚下有一个桃源镇,镇子人口密集颇为繁华,今天的故事就要从这里讲起。
“呱、呱,”随着一阵阵的鸟叫声,一群乌鸦在树间来回跳动,嬉戏觅食,颇为热闹。
忽然,“啪”一声东西落地的声音响起,只见下面一个男子惊愕的看了看自己的胸前,随后面色大变,怒道:“该死的小畜生,拉屎都不长眼的吗?晦气真晦气。”
男子一脸嫌弃的连擦带揉,但臭味经久不散,无奈,只好黑着脸往来路走去。
这个男子叫做曹一山,是当地广贤居酒楼的掌柜,说起曹一山也是一个奇人,他是从河南逃难来的,当时只有十岁,蓬头垢面孤苦无依的。
按惯例来说,像战乱年代的逃难儿,后边要不就是继续乞讨,要不就是成了小偷小摸,但他可不一样,乞讨颇有原则,每次有人施舍时,总会想方设法的帮别人干点事情,小嘴又甜,一来二去大家都很喜欢他,也就任由他在此地晃荡。
就这样,短短几年,曹一山十五岁时,竟然就攒了一点钱财,在当地开了一个小铺子,卖的是地道的河南特色“开封灌汤包”。
此地本就文人墨客往来,吟诗作画品美食,那是一样不可或缺,曹一山的灌汤包,在当地独此一家生意极其的火爆。
没过几年他就把小铺子改成了大饭庄,专门做河南特色,后边又推出了“洛阳水席”,一来二去就成了当地首屈一指的大酒楼广贤居。
“淑兰,淑兰,”曹一山扯起嗓子喊道。
“在呢,”只见一个行色端庄的女子,在丫鬟的搀扶下匆匆的赶了过来。
“快快,再重新去给我准备一套衣服,真是晦气,出门事儿还没办,被鸟拉了一头,这可简直是晦气到家了。”
噗嗤,女子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丫鬟倒是忍不住笑了打趣道:“老爷,这说明你人好呀,你看连小鸟都喜欢你呢,这是好事儿呀。”
“好个屁好,胡说八道,别贫了快快去给我拿身衣服来。”说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好勒。”丫鬟吐了吐舌头连忙奔回屋里拿衣服。
“行了老爷,别生气了,先回来喝口茶吧。”
“算了算了。”曹一山挥了挥手忧愁道:“女儿小玉还是不见好转吗?”
听到这儿,这名叫做淑兰的女子也是脸色暗了下来,摇了摇头道:“没有,还是高烧不断,咱们娘亲也一样不见好转,现在都开始迷糊了。”
“唉,实在是心烦,你说我最近咋这么倒霉呀?诸事不顺。先是酒楼前两天将人吃坏了,现在娘和小玉可又病倒了,实在是让人心焦啊。”
这时,又有一个女子出来,看到曹一山,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过来拉住他,一脸焦急道:“哎呀,老爷你没事儿吧?可把我担心死了。”说完夸张的拍了拍胸脯。
曹一山笑了笑拉着她的玉手道:“不碍事的,你不要操心了。”说完宠溺的揉了揉女子的头。
这个女子叫做丁小珍,是曹一山前不久刚纳的小妾,淑兰是他的正房,两人婚后这么多年只有一个女儿小玉。
今天他匆忙外出,就因女儿小玉和自己的娘亲都得了怪病,一直高烧不断,大夫怎么治都不见好转,今天就是去请另一个大夫,不曾想还没出门就被鸟拉了一头。
想到这儿,曹一山更心烦了,正好这时候丫鬟拿出了新衣服,急匆匆的换好后,他挥了挥手就走了。
走在路上,曹一山越想越愁,诸事不顺确实是有些让他心神恍惚。
“哎哟。”只听一声叫喊,曹一山抬起了头,原来是撞到了一个书生,他连忙就给书生赔礼,书生也是个讲理的人,揉了揉胳膊也就不再追究,只是提醒他走路注意一些。
曹一山自然是满口答应的,正在这时“呀,曹掌柜?好巧啊,咦,这是怎么了这是?”
曹一山一转身,原来是镇上第二大酒楼“福东来”的王掌柜,便笑了笑拱手道:“是啊,好巧,在这遇到你。”
“哈哈,也不算巧,这书生是我的远房小侄子,这次过来投靠我的,没想到我一个不留神竟然让他冲撞了你,实在是抱歉呀。”
曹一山连忙摆摆手,两人一阵寒暄,这时王掌柜说道:“曹兄,多日不见,我见你满面忧愁,人都苍老了不少,你这是遇到了什么事儿啊?”
曹一山本就心情烦闷,刚好想找个人宣泄便道:“唉,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最近呀这是颇为不顺。”说完就将家里最近的烦心事儿给对方说了说。
“哦?还有这么多离奇的事儿,哎呀,这可不是小事儿啊曹兄,我劝你还是找人去看一看,破一破,这有些东西啊,你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呀。”
“庐山道观里有一个曹道长,他看这些东西就很是灵验,要不你去瞅一瞅吧,前段时间我家里生意不好,曹道长说是风水有问题,给我把家里的盆栽换了换方位,现在你看,生意都快赶上你了都。”王掌柜笑呵呵道。
曹一山是不信这些的,但听王掌柜说的煞有其事,也就没再拒绝,拱了拱手道:“成,我去找他瞅瞅去,等最近的事情平息了,我在上门拜访,咱兄弟俩好好的把酒言欢。”
“哈哈,好说好说。”王掌柜豪爽的挥了挥手道。
王掌柜走后,曹一山想了想就朝道观走去。
很快来到了庐山道观,香客还挺多,曹一山虔诚的上了几炷香后,就点名要找曹道长。
“不用找了。”只听身后声音传来,曹一山连忙转过了身,看到眼前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长胡须,手拿浮尘,的确是仙风道骨,他连忙起身拱了拱手打招呼。
“不必拘礼,我不和死人说话。”道长说道。
听到这话,周围的香客哗啦一声就散开了,躲瘟疫一样的远离了曹一山。
曹一山也是一脸惊疑的看着对面的男子,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道长,我是来诚心找您算卦求解的,您这突然之间诅咒我,这是什么意思呢?”
“哎,不是我要诅咒你,你眉心死气萦绕,我猜你家里一定最近诸事不顺,上到老下到小,肯定都或多或少受到了你的牵连,我掐指一算,你的阳寿也就是到今夜,我也无能为力。”
周围人听到这都指指点点的,曹一山更是大惊失色,先不说自己会不会丧命,但这老道看的也太准了,自己最近不就是上到老下到小全都诸事不顺吗?
想到这儿他冷汗直流连忙道:“道长神算,道长你一定要救救我,给我破一破,如若我能度过此劫,一定多多的捐些香火钱,给您把庙宇也在修缮一番,你看如何?”
老道看着他迟疑了一下道:“看你如此诚心,那我就帮帮你吧,但是能不能破,可是不好说,你到时候也别怨我。”
说完拿过一张符纸在上面画了起来,画好后用大印砸了一下,告诉曹一山,一定要把此符纸随身携带,这样的话才可能能免过一劫。
曹一山拿到符纸大喜过望,连声感谢后就匆匆回了家。
到家后,曹一山心神不定,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渡步,妻子淑兰看到这儿,就问他发生什么事情了。
曹一山想了想便把今天的算卦事情告诉了淑兰,淑兰听到这后瞬间也慌了神,连忙叮嘱曹一山,今晚哪里也别去了,就让自己陪着他,免得有真的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曹一山也害怕,点点头答应了下来,就这样在两人焦急的等待中,天色变暗到了晚饭的时间,最近家里的事情比较多,众人也都没有什么胃口,正在这时,小妾“哎哟”一声,瘫倒在桌子上。
淑兰连忙过去扶起她,想看看怎么了,可不曾想手刚一碰就吓了一跳,好烫。
曹一山也连忙奔了过来,还真是很烫,症状和女儿一模一样,这一下可把曹一山急得不行,连忙让下人扶小妾去床上休息。
安顿好后,曹一山刚准备走,却不想被小妾抓住了胳膊,只见小妾面色通红,迷糊不清的说着梦话:“玉山,玉山你别走,别抛下我,不,不要。”
“别怕小珍,我不会离开你的,你这是做梦了。”曹一山轻柔地安抚了一会儿,刚准备走,小妾却是又牢牢的抓住自己的胳膊不放,曹一山看着小妾一脸的心疼,想了想就对淑兰说道:“算了,我今晚就睡在小珍这里,你先回去吧。”
“可是……”淑兰话说到一半,曹一山明白她的意思,便拍了拍她的胸口。
“不碍事的,天也快亮了,符我也带在身上,睡在哪儿都一样,小珍生病了,今晚我就陪陪她吧。”曹一山说完,淑兰点了点头。
不知睡了多久,迷糊中曹一山感觉口渴的厉害,便起来喝水,晃了晃茶壶,房间里竟然已经没有水了。
曹一山想了想就披上衣服来到了厨房,拿起水瓢刚喝了一口忽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暗叫一声“不好”就一头栽进了水缸里,活活的淹死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随着下人一声惊恐的嚎叫,众人连忙奔过来,就看到曹一山头栽进水缸里,早已没了气息。
妻子淑兰看到这一幕,一声长嚎就哭晕了过去,下人们也是哀嚎一片,是真的伤心,曹一山在世的时候,性子本身就善良,对下人都很是宠溺,从来不打骂他们。
众人又是顺气又是给淑兰喂水,缓了好一会儿,淑兰醒了过来,醒来后伤心不已哭嚎道:“老天呐,你能不能长长眼,我们曹家一向仁心待人,为什么最近会这么的不顺呀?”正哭着,她看到睡眼惺忪的小妾走了出来,小妾一脸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淑兰看到她瞬间想起了什么,一把冲过去揪住小妾的胳膊就嚎道:“是你,是你动的手脚对不?自从你嫁到我们家里后,就诸事不顺,你昨天不是说病了吗?今天怎么活蹦乱跳的呢?”说完就拉住她不放,下人们连忙起身劝阻,都以为家母被气糊涂了。
小妾丁小珍这时候才知道曹一山竟然昨夜死了,当下也是瘫倒在地,嚎哭了起来,哭的生泪俱下,只叫人闻者落泪,听者心伤。
淑兰看到这更加觉得丁小珍很假,正想在质问她,却见小兰进来了。
看到小兰也活蹦乱跳的好了,淑兰的骂声戛然而止,难不成还真是老道所说,相公的命中该有此劫,影响了家人吗,想到这儿她连忙扯起了曹一山,看到符还在他的胸口,只是已经被水给泡的变形快要融化了。
但淑兰依旧觉得此事有蹊跷,还是哭嚎着要报官,下人无奈,只好就去请来了府衙的人,经过了一痛彻查,最终的结论是曹一山梦里夜游,不小心栽进了水缸里,此事也就盖棺定论了。
当此事传开后,香客们更加的疯狂了,直呼庐山道观算的准,一时间连道观的香火都翻了好几番。
很快,曹一山的后事儿料理完了,宾客也陆续的开始离去,淑兰最近已经哭得没有了眼泪,她和曹一山相识于微末之际,一路走来夫妻感情极好,纳小妾也是因为她生了女儿后,就不能再生育,丈夫无奈之下才娶的妾。
对于曹一山去世的事,淑兰心中一直觉得有蹊跷,但她又找不到任何的证据,这几天她也一直在关注丁小珍,见她也是伤心的几次昏厥,并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正想着着,前来吊唁的王掌柜来了,拱了拱手道:“兰夫人,注意身体啊,哎……前几天我还和曹兄约好了喝酒,呜呜……都怪我啊”王掌柜泣不成声,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
玉兰也被他感染的悲从中来,擦了擦眼泪道:“王掌柜莫说此话,你也是一番好意,只能怪我们家老曹命不好,呜呜。”
“哎,兰夫人,后边有任何难处随时找我,我王某一定能帮就帮,绝不推辞。”说完一边擦眼泪一边离去……
就这样过了两个月,淑兰已经接受了现实,现在曹一山走了,家里还有生意,还有这么多人要养,她这个主心骨也只好振作起来,每日强装镇定忙前忙后的,再也没有了以前的闲宁舒适。
这天,忙完后又到了夜晚,淑兰在丫鬟的陪同下慢悠悠的朝家中走去,在经过丁小珍的房间时,淑兰想到,自从老爷离开后,自己也好久没有和小珍聊个天了,身为正房还是得去看一看,于是她想了想给丫鬟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去二夫人那里转转。”
丫鬟微微一欠身就走了,淑兰叹了口气就朝前走去,可还没走几步,竟然听到里边有男子说话的声音,淑兰一愣:“小珍的府中怎么能有男子呢?难不成是耐不住寂寞,偷人?”
想到这儿,她连忙悄悄的走了过去趴在窗外一听,还真是丁小珍和男子打情骂俏的声音,淑兰气得不行,想到:“好你个贱人,亡夫尸骨未寒,先不说守孝三年,你最起码得满一年吧,现在就开始偷人。”她怒气冲冲的就想推开门。
想了想,还是先看看情况吧,于是就用手捅开了窗户纸,看到里边的男子后,淑兰大吃一惊,竟然是王掌柜,这可让她万万没想到。
这一下淑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王掌柜和相公是旧识,这事情要是捅出去了丢人不说,两家还尴尬的要死,这不是毁了丈夫的名声吗?
她左右为难便想到:“不如我就提醒一下他们,让他们适可而止,顺便我再去找一下王夫人,给她也告知下此事,让她管管自己的相公?”
想到这,淑兰咳嗽了两声,里边的两人听到声音,当即就静悄悄的不再出声。
淑兰问道:“小珍,你休息了吗?我想进来找你聊聊天。”
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后只听丁小珍道:“啊姐姐,我已经休息了,你明天再来找我吧。”说完又没了动静。
“哼,演的还真像。”淑兰摇摇头气愤的走了出来,她要去王府找一下王夫人,聊一聊这事儿。
可没想到,当她到了王府时,下人居然告诉她,夫人前几日就外出了好久没回来了,这让淑兰好一阵沉默,心里想道:“难怪在一起苟且,搞半天王掌柜现在也是个干柴啊。”
后边几天,淑兰隔三差五的就往小珍那里跑,见她喝茶写字,端庄淑丽,颇为的乖巧,淑兰只当是上一次镇住了她,便也就没有再提此事。
又过了几天,这天淑兰正在酒楼里核算账目,丫鬟急匆匆的赶来,看到她就说:“夫人不好了,你娘家那边来信了,说你母亲病重,让您赶快回去一趟呢。”
听到这的淑兰心里一惊,也顾不得查账了,连忙就跟着丫鬟回了家,匆匆忙忙的备好轿车就向家里赶去,淑兰的娘家离这里有五十里地,路途比较遥远。
走在路上,淑兰心急如焚,不停的催促马车,快一点再快一点。
得嘞,只听车夫挥马扬鞭,啪啪声不绝于耳,可正在这时,“咚”的一声人仰马翻,淑兰晕头转向地摔下了马车,滚下了悬崖。
这时的车夫却不见了踪影,只有一匹马在地上挣扎。
此时的王府,王掌柜正在焦急的来回踱步,忽然门开了进来了一个男子,王掌柜当即大道:“事儿办成了?”
“老爷,您放心吧”进来之人开心的回话。
仔细一看,这人竟然就是淑兰的车夫。
不知道过了多久,淑兰感觉有人在给自己喂水,便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男子。这可把她吓了一跳,正着急起身时传来了女子的声音:“先别动,你摔下了悬崖,身上还有伤呢。”
淑兰这时候才感觉到身上的疼痛,连忙道谢一声,又躺了下来。
想了想道:“多谢两位的救命之恩,小女子叫做刘淑兰,不知道两位尊姓大名呀?”
女子笑了笑道:“我叫徐雅云,这是我的弟弟徐青山,他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不过也正是他救了你。”
淑兰此时确是一愣,连忙道:“徐雅云,你是王掌柜的夫人徐雅云吗?”
“啊,你认识我。”女子一脸的惊诧。
淑云摇了摇头道:“认识倒谈不上,实不相瞒,我是广贤居曹一山的妻子,我也是有一次听老曹说过你。
听到这,女子却是脸色一变道:“你是曹青山的妻子?那你……怎么会摔下悬崖呢?”
“我是曹一山的妻子,只是...”说到这儿,淑兰眼眶又红了起来,擦了擦眼泪道:“不怕你笑话,我夫曹一山已经去世了,我这次摔下悬崖也是个意外,家里娘亲生病,我就催促车夫开快一点,估计是不小心摔了下来吧,也不知道车夫怎么样了。”
徐雅云听到这脸色一变,哈哈大笑了起来,直笑的淑兰莫名其妙的。
笑了好一会儿她才停了下来,泪眼朦胧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在看了看淑兰恶狠狠道:“天意呀,实在是天意,他王日华丧尽天良,还想把我赶尽杀绝,万没想到我竟然遇上了正主,真是老天让他不得好死呀。”
听到这的淑兰还是懵懂状态,徐雅云看到这儿便也不再隐瞒,说道:“姐姐,你难道认为这一次出事真的是个意外吗?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你相公的死另有蹊跷吗?”
淑兰脑袋嗡的一声,她当即颤抖了起来,激动道:“雅云妹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快快告诉我,我早就感觉自家相公走的蹊跷,可我一直找不到原因,实不相瞒,我对自家的丁艺珍很是怀疑,但又实在是找不到证据。”
“嘿嘿,姐姐你猜对了,还真是王日华和你家那小妾干的好事儿,这也正是我和弟弟躲到此处的原因,因为我们发现了他干的那些黑心勾当,准备去报官却不巧被他发现了,想要除掉我和我弟,我们也是侥幸逃到了这里。”
接着,雅云娓娓道来了事情的经过,听的淑兰怒火中烧,额头青筋暴起,连连咒骂两人不得好死,一定要为亡夫报仇雪恨。
雅云听到这儿也是深以为然,两个女人抱在一起哭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三人在一起才制定好了计划,只等淑兰伤势好了就开始执行。
再说丁小珍,这几天可是春风得意,风生水起,自从淑兰的死讯传回来后,丁小珍顺利的当家作主,现在她再也不需要遮掩了,光明正大的和王掌柜黏糊起来,日夜苟且,毫不避讳。
甚至广贤居里面的好多厨师,也被她逼到了福东来的酒楼,去传授曹一山的菜品菜系。
这天,随着床慢摇摆停止,两人刚苟且完气喘吁吁的黏在一起,丁小珍娇滴滴道:“老王,说好的娶我过门,到底什么时候啊?我可是把老曹家的厨子都给你叫了过去,最后的那一点秘方我也正在寻找,虽不知道那狗东西藏在哪去了,但也快了。”
“嘿嘿,就你心急,之前不是我那婆娘和他弟弟不见了吗?不做掉他们我实在是心里难安,放心吧,日子我已经看好了,再过五天就是初五了,这可是大好日子,你提前准备一下,我到时候八抬大轿的来娶你过门。”
“当真?那可说好了哟,到时候我要做大房。”丁小珍激动道。
“哈哈,那必须的,不做大房怎么能对得起你这小妖精呢?”
丁小珍听到这话开心的不行,连忙又翻身坐了上去,这一次由她主动,窗幔又传出了摇晃声,经久不息。
很快初五就来了,王日华还真的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来迎娶丁小珍。
街头百姓看到这儿一阵唏嘘,直呼曹家实在是命不好,明明没干什么缺德的事儿啊,怎么门庭衰败的如此之快,主家还没去世几天,妻子又不见了,现在连小妾都被人娶走了。
很快,在一片锣鼓喧天的热闹气氛中,王日华和丁小珍就拜完了堂。
丁小珍坐在床幔前耐心地等待着王日华来掀她的盖头,此时门外却响敲门声。
起初丁小珍还以为王日华使坏,但随着敲门声越来越大,她就忍不住呼唤起了丫鬟,可左喊右喊却没有人答应。
她觉得奇怪就先打开了盖头,准备自己去开门看看情况。
“呼啦”门开了,外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哪个神经病,丁小珍骂骂咧咧的又坐回了床上。
可刚坐下,敲门声又想了起来,这时候丁小珍紧张了起来,惊呼道:“谁,是谁再和本夫人开玩笑?”依旧没有人回复。
她又起身打开门,外面还是什么都没有,正当丁小珍想要关门之际,忽然!从房梁上倒掉下来一个男子,直勾勾的蹬着她,蓬头垢面的正是曹云山。
啊....随着一声惊恐的喊叫,倒吊着的人瞬间没了踪影。
听到喊声,王日华急匆匆的就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小珍?”此时的丁小珍已经惊吓的语无伦次,一把抱住王日华,惊恐地用手指着房顶,王日华仔细看了半天什么都没有。
这时,感到身后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王日华不耐烦的回过了头,就看到一个女子披头散发,面色苍白的盯着他高呼道:“还我命来,你们两个狗男女。”
“啊..”王日华也是一声惨叫,当即就吓得软倒在地,两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此时房顶上倒挂着的曹一山也慢慢的飘了下来,两人伸长了手一步一步的朝王日华和丁小珍走来。
这一幕吓得王日华大小便失禁尿了一裤子,当即一把推开丁小珍说道:“别,别杀我,冤有头债有主,你们不是我害死的,是她,是这个贱人害死的。”
丁一珍本已被吓破了胆,此时听到这话却是一脸的愕然,她绝望地看着王日华嘶吼道:“混蛋,你这个王八蛋,是你,明明是你让我干的。”
说完,倒豆子般的说出了事情的经过,原来呀,曹一山确实是被这俩人害死的,自从曹一山的酒楼开起来后,生意日渐火爆,慢慢的就超过了当时镇上第一的福东来,也就是王掌柜的酒楼。
王掌柜身为土生土长的当地人,自然很是嫉妒,但他又没辙,因为曹一山的所有菜系都是河南的,他学也学不来。
正当他愁眉不展时,却听到了曹家大夫人不能在生育的事情,于是他便就心生一计。
找到了丁小珍,丁小珍其实是他在外边偷偷养的情妇,在他给丁小珍许诺,事情办成之后,会对她明媒正娶取为正房的时候,丁小珍就爽快的答应了,于是便安排了一场偶遇让丁小珍装嫁给了曹一山。
可没想到,丁小珍过去了快一年了,死活就窃取不到曹一山的菜系秘诀,没办法,俩人就把计划一变,就想着用计先弄死曹一山,后边再除掉曹夫人,这样的话直接把广贤居整个并入福东来,反倒还简单省事儿。
为了不引人耳目,王日华就想出来一计,他先是让丁小珍给曹家的母亲和女儿进行反复的投喂毒物,让反复发热,然后再收买了道观的道士,让他给曹一山打心理战,告诉他阳寿到了该死了,本来光这样的话还是会露出马脚的。
但是王日华很是机灵,他利用药物相生相克的原理,那天曹一山身上的鸟粪,其实是人工制作的毒,是他派人投给了曹一山,正常情况下此物是没有毒的,但是再加上那个符文里面用的朱砂,两个东西相生相克就会使人致幻发疯,曹一山就是这样在半夜的时候疯疯癫癫的栽入了水缸。
“呜呜,不要杀我,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都是王日华出的馊主意,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要找我。”丁一珍此时已经吓得语无伦次。
唉!还真是白日不做亏心事,夜里不怕鬼敲门啊,随着话声传来,呼啦啦涌进来一群人,都是手拿配刀的捕快。
而此时的女鬼和房梁上的曹一山都揭开了脸上的伪装,露出了真实面容,原来是淑兰和雅云的弟弟。
王日华和丁小珍此时一脸呆滞彻底的明白了,原来并没有什么鬼怪,是这几人联合起来吓自己的,但现在所有的事情他们都认了,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于是便灰头土脸的认了栽。
人赃并获,官府当即就把参与这事儿的人该抓的抓,该判的判,道观也直接被查封,至此,这件离奇的案件才是得到了真相大白,淑兰也是第一时间去悼念了亡夫,告诉他了这个消息。
后来,广贤德和福东来的掌柜就变成了淑兰和雅云二人,两人之间相处融洽,不仅将各自饭店的菜价都改的更加平易近人,更是把秘方相互公开,一起研究出味道更好的菜品。
因为上次的救命之恩,淑兰和雅云的弟弟俩还结为了夫妻,两家良性竞争,生意蒸蒸日上,成了当地的有名地标。三人智斗贼人的事迹,让往来的文人墨客都深深的震撼,一时间传成了一段佳话。
白日不做亏心事,夜里不怕鬼敲门,王日华和丁小珍俩人,因为心生嫉妒,便做出了伤天害理之事,自认为天衣无缝,万没想到确实自己吓自己又抖出所作所为,当真是人在做,天在看,行恶者天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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