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4）

走到胡同口，有一家小店是窄小的门面，进门的是煤灶。煤灶上放了一口大锅，热气腾腾，遗望里面像一条黑巷，受封向里一指，道，这是山东人开的。二婚铺只卖一点儿面条馒头的，我闺女怕我请你上这儿嘞。家树点了头，笑笑。上了大街，寿丰找了一家四川小饭馆儿，二人一同进去。落座之后，寿峰先到，先来一斤花雕，又对家树道，这南方菜我不懂，请你要多了，吃不下也不必，可是少了不够吃，为客气，心里不痛快也没意思。家树因这人脾气是豪爽的，果然就照他的话办。一会儿酒菜上来，各人面前放了一只酒杯。寿峰道，樊先生，你会喝，不会喝会喝，我敬你三大杯，不会喝，敬你一杯。可是要说实话哦，家树道三大杯可以奉陪。受风道，好，大家敬两喝，我要客气，是个老混账。家树笑着陪他先喝了三大杯，老头子喝了几杯酒，一高兴就无话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