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雨夜。篱笆上的月季,被雨水打掉的花瓣随风卷落在窗台上,窗里熄了灯,她躲在最黑暗的角落里,卷缩成一团。白色的裙摆上满是血迹,手臂上一片又一片淤青。她颤抖着紧紧抱住自己,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声音。昏暗的灯光下,鲜红的血在乳白色地板上一直延伸到最里面的房门前。脚步声顺着血迹慢慢移动着。咔哒,咔哒,咔哒……她猛地捂住嘴巴和鼻子,紧闭双眼,眼皮上的皱纹不停地颤抖。脚步声停下来,她的呼吸也跟着停了下来,整个世界只剩下咚咚的心跳声。等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脚步离开了门前,渐渐模糊。她等了又等才鼓起勇气摸黑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面小镜子。把门打开一条缝,把小镜子伸出去照照左右。镜子里的世界昏昏暗暗,地板上散落着被踩碎的杯子和残破的家具。她赤脚从储物间冲出来,跑向客厅。相比数小时的殴打,碎玻璃扎破脚底板的疼痛算不上什么。她随便找了个包将值钱的东西和证件塞进去,瘸着脚走进卫生间,镜子里她的一只眼睛已经肿的睁不开,像个青紫色的馒头,嘴角的伤口还在流血,颧骨上泛着骇人的淤青色,最可怖的是脖上的勒痕。她弯下腰从脏衣篓了翻出一件连帽衫,胡乱套上。转身瞬间,卫生间的门被堵死,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