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卷：街边的二胡声

街边的二胡声
广东考生

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在这个寒冷的早晨，大街上空空荡荡的，忽地传来一阵悠扬古朴的二胡声，时而欢乐，时而悲伤，但更多时候充斥着无奈与凄惨。这样悲凉的乐音，这样苍白的情绪，在冷清的街上弥漫着。这是哪里来的声音呢?循着古音，我很快找到了一老一小。我停下脚步，细细端详着这位正陶醉忘情的老者。他五官清正，头发苍白，脸上沟壑纵横，正专注地抚弄着手中的三胡。两人衣着朴素，孩子比较精神，而老人衣衫的领口处略微磨破了，脸也有些枯瘦。地上的二胡琴箱敞开着，上面还贴着一个二维码， 我很快明白:他们是在卖艺。

我闭着眼睛，听得如痴如醉。

不知停留了多久，一阵吵闹声打断了琴音:“地上那老头，拉的什么破二胡，难听死了，走走，这地我们要了。”我睁眼，看见一帮气势汹汹的少年。站在最前面的少年又着腰，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这位老者望着这个急躁的少年，叹了口气，却没有起身。苍凉的二胡声再起，如怨如诉，似乎是在控诉少年的粗暴行径。少年见状，把地上的琴盒踢开，继续大声嚷嚷:“怎么还不走啊!”二胡声停了。“年轻人，我们出来讨生活也不容易，这边还有个位置，如果你们不介....当然介意!”老者闻言，无奈地站了起来。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那个年轻人怎么能这样?”“现在的年轻，人哪....听到周围的指指点点，少年的脸渐渐僵硬，最终拉不下面子，落荒而逃。其他少年见此，也背着乐器匆匆离去。

人群散了。我帮老者把琴盒移回原位，他连忙起身，向我道谢。我欲言又止，他似乎看出了我想说什么，低垂着眼眸，徐徐道来:“这孩子五岁那年，父母出车祸走了，此后我俩相依为命。我老了，毛病又多，只能靠这手艺挣一点钱了....说罢，他眼中流露出悲痛，思绪仿佛飘到了远方，嘴角微微抿起。我不忍打扰这场追忆，叹了口气，便默默离去。
路边的雪松洁白而立，细长的树枝上附着不久前降下的冰雨，摇摇欲坠，却如此美丽。身后，悲凉的二胡声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