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雪山顶上有两条河,相约一起流向大海,在海里相会。
春天的时候,雪山的雪开始融化,两条河就从左右一起向海的方向出发了,就好像雪山伸出的两条手臂一样。
左河一边唱着歌,一边对着右河说:
“我们来自相同的母亲,有着同样充沛的河水,一定可以同时流到大海!”
右河一边扭动身躯跳舞,一边快乐地说:
“是呀!让我们一起快乐地到海里去玩吧!”
两条欢天喜地的河,平行地流向大海,它们唱歌跳舞地路过高山与河谷,穿越城市与乡村,有时化为瀑布俯冲,有时化为湖泊休息,有时则在卵石滩上跳跃,凡是它们抵达的地方,花都开了,草也绿了,人们都跑来汲饮这雪山的春水,并且感受到河的清澈与欢喜。
两条河偶尔也会在较靠近的平原谷地,互相呼喊:
“嘿,流向大海真是快乐的事!”
但是,当河穿过一切的群山和平原之后,它们同时来到了沙漠。非常奇怪而恐饰的事发生了,河的流速变得很缓慢,水流也变得非常小了,不管它们从母亲那里要来多少水,一冲进沙漠,就被无穷无尽地吸走了,感觉像是逐渐死去一般。
两条河在夜里忍不住呜咽地哭起来。
河的呜咽是非常惊人的,整个流域都为之震动,来自上游的春风,带着白云和小鸟来探问。
春风就问:
“你们为什么哭得这么凄厉?”
右河说:
“我们相约到海上相见,但今天流到了沙漠,眼看没有会面之期了!”
天上的云说:
“你们这样是不可能流过沙漠的,不如像我一样
用飞的,我们一起飞过沙漠,很快就到大海了。”
左河说:
“不可能的,会飞的河是前所未见的,我怎么可能飞?我一定会死在沙漠的。”
右河听了,眼睛随即变得清澈,说:
“好呀!好呀!可是我从来没有飞过,你能不能教我飞呢?”
云说:
“这很简单,你只要忘了你是一条河,化为春水,把手交给我,让我牵着你的手到天上,让春风吹着越过沙漠,到沙漠的另一边、我放掉你的手,你就会变成一条河了。”
右河听了高兴极了,就邀请左河一起到天上去,飞越沙漠。
左河说:
“不可能的!我宁可死在沙漠,也不要做这种不可能的蠢事。”
右河只好伤感地向兄弟道别。它慢慢地放松,化为水汽,放心地将手交托给云,云一把将河拉到了天上,春风带着云和河,飞向远方。
到了天上的河才吃惊地发现,如果在地上流,一条河是不可能流过沙漠的,沙漠的广大超过河的想象,不要说一座雪山的河水,就是十座雪山的河水也会在沙漠中干涸,否则,沙漠早就变成森林或绿洲了。
河享受着天上飞行的滋味,飞过了广大的沙漠,云对河说:
“这里下去不远就是海了,我和你一起下去吧!”
云和河化成一阵暴雨落在地上,形成一条新的大河,流到了大海。
传说,在沙漠边缘形成的河流,在流向大海的路上,呜咽的声音特别响亮,是因为想念它在沙漠中死去的兄弟,常常悲伤哭泣的缘故。
河会执着于在地面流动,与人对于习惯的执着,是没有两样的;当人舍下了习气,飞过群山、飞越沙漠并不是不可能的。
舍下习气,不是去压抑,而超越一个高度、创造一个空间,就好像天空中的河看沙漠里的河,才能看见其无奈、无助与无望。
“超越一个高度、创造一个空间”,我们生活里其实有许多经验。
就像现在,我回忆童年时代,才能看出其中的欢乐、悲伤以及意义,这使我充满了解,因为我不是身陷其中的孩子,我有了空间与高度。
就像现在,我回忆青年时代,才能看到其中的狂喜或巨恸,深思到爱的不足和缺憾,并懂得生命中真正有价值的部分,这使我充满了解,因为我有了高度,也有了空间。
这也使我非常确定,如果我一直保持一个更高的观照,更有空间的思维,我会更了解童年、青年,乃至现在正经验的一切。
我也将会更了解爱的真谛、美的实相、善的意义。
我深深地相信,一个人生活在世间,时间是短促的、空间是有限的,但人也可以在短暂有限的时空,发展心灵的高度,这种高度是透过诗歌、音乐、舞蹈、美术、宗教、思想、灵性……而提升和飞越的。
我不要吃饱喝足就算了!
我不要上班下班就算了!
我不要看看电视就算了!
我不要生老病死就算了!
世俗的、欲望的、物质的生活,就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沙漠!
所以每天我总会花时间静心、思维、读读书、写写文章,体会那些超脱世俗和功利的境界。
真心喜欢主播朗读时的音质与所带入的情感.
这么多年了,希望我能开始了解心灵,最终满足而去。我不要看看电视就算了。不要巨大的沙漠把我捆住。
想成为另一个自己就要抛弃现在的自己
洗尽铅华的声音,对文章的演绎得体而完美,实在好听极了!
读的真好听,声情并茂!很感动
听过的最舒服的主播,背景音乐选得太舒服,文章也是高雅,声音柔和,喜欢你
写的真好
觉得这篇文章与《和时间赛跑》一样,非常适合小学生学习。有趣又富有哲理。
飞越世俗的沙漠,给自己的心灵超越一个高度,创造一个空间!
真让人宁静,主持人的张弛有度,精美的文章,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