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政界第一号大嘴巴,名嘴——特朗普,四年任期内,凭一己之力,拉活了推特,把推特这个社交软件平台的能见度,拉升一个维度。特朗普在推特有8700万的粉丝,是推特第一大号。美国商业界第一大嘴巴,也是名嘴——马斯克,他于十月份买下了推特之后,立即松绑之前被推特限制的一些账号,包括特朗普的账号。天下政界第一名嘴,配上天下商业界第一名嘴,果然是相得益彰。不过,这阵子马斯克换了对手,马斯克对上了苹果。这一桩江湖恩怨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
前两天11月29日,马斯克发飙,连续发布多条推特狂喷苹果。他首先怒斥苹果公司,基本上停止了在推特投放广告。为此,马斯克要求苹果CEO库克给一个解释。之后,他又抨击苹果威胁言论自由,要下架推特。这两点都还没什么,但是马斯克对苹果第三个攻击就犀利了。马斯克抨击所谓的“苹果税”。这一点,引起了广大群众的注意,许多在苹果手机的软件厂商,更是睁大了眼睛,等着看一场好戏,因为这些第三方软件商,都是付了高额的苹果税。
为此,马斯克还扬言,他会开始造手机,硬刚苹果。苹果税高达30%,任凭软件厂商实力再怎么大,用户再怎么多,也无法力抗苹果30%的分成规定。例如微信,每月的活跃用户总数达到12.6亿人。然而,微信仍然要向苹果缴交30%的分成。为此,微信的赞赏功能还曾经被苹果关闭。就连谷歌搜索也被下架过,既然微信、谷歌等超级厂商都曾经有软件被下架或关闭过,普天之下,还有哪一家手机软件厂商,可以不听从苹果的规定?
其实,苹果手机在产业界的地位,就是美国帝国的象征。这一点很重要,是我们今天的重点。苹果手机代表的是高端产品,站在全球众多手机厂商的顶层。苹果手机有良好的操作界面,也就是俗称的人机界面,这是秉持着苹果的优良传统,这是从个人计算机麦金塔系列的操作系统流传下来的,广受爱好者的喜爱。苹果不论是个人计算机,或是手机的人机界面都很优良,连带的,在苹果操作系统下的应用软件,也具备良好的人机界面。与微软视窗之下的应用软件比较,苹果的操作系统与应用软件就是好。所谓的操作系统人机界面优良,这是美学,更是设计。许多人都听闻过,欧洲的服装设计一流,巴黎的服饰,米兰的时尚设计等,其品牌还胜过美国。
但是,苹果公司的麦金塔与iPhone手机设计,睥睨全球,虽说这不是服装设计,是属于高端电子与计算机产品,但苹果的产品结合了美学与科技,在全球范围内都难有匹敌。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苹果产品的质量优良。1990年代曾经有过一则幽默的笑话,说是笑话,实则是当时的苹果计算机调侃微软操作系统的说法。微软初期的操作系统 DOS,非常不稳定。或是说,在DOS底下的应用软件,时常会越过DOS 操作系统的权限,比如说 Memory Access Violation,因而导致计算机宕机。计算机宕机怎么办?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重新开机——Reboot。即便是微软后来推出了视窗操作系统,也只是减少了重新开机的次数,时间久了,还是需要重新开机。于是,当时的苹果计算机就刊登了一则电视广告,苹果向世人推荐麦金塔计算机的时候说,麦金塔计算机不需要Reboot。在微软操作系统推出之前,一般的人不知道,也不理解Reboot这个名词。但是,微软的操作系统把这个名词推广了,全球都知道了。再说一个笑话,每当有人打电话给个人计算机公司,或是微软应用软件的客服,客服人员第一个反馈、反问的问题是,“请问您插上了电插头吗?”
第二个反馈可能就是重新开机,因为重新开机往往就像是理头发一样,一剪解千愁啊!还有,许多用户,或是客服人员难以解决的问题,只要Reboot 一下,往往就解决了。所以,苹果的名号代表着精致的技术,与美学般的设计,结合科技与美学的苹果产品,被消费者视为高端的象征。
第三点,苹果不仅仅是科技与美学的结合,如果仅仅是如此,却没有庞大的市场,那也只是孤芳自赏,或是曲高和寡。我们来看一看,苹果在全球的智能手机市占率大约17%,排名第二。这个数据看来一点都不稀奇,对吧?但是,得要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在全球高端手机市场,苹果的市占率就跃升62%。这就是很大的差别。
再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苹果第一代 iPhone手机, 于2007年发布,苹果的触控式荧幕很快地席卷全球,迅速抢占了全球智能手机市场,并且彻底把 Nokia 手机与黑莓手机打败了。不过,谷歌在第二年2008年,正式推出了安卓第一款商用手机 HTC G1。HTC当时是台湾的手机厂商。
由于安卓操作系统是开放性的,开源的,允许第三方修改软件,因此获得许多手机厂商的支持,迅速打下了江上,占据大多数的手机市场。这时候有人说了,在安卓系统的应用软件,比苹果手机还要多。这不就表示,安卓优于苹果吗?
非也,非耶!纵然在安卓操作系统的应用软件,远比苹果iOS多,但是,真正赚钱的应用软件,多数都在苹果的操作系统 iOS。许多在安卓系统的应用软件商并不赚钱。这代表什么?这表示,苹果不仅仅是有市场,而且占据多数高端手机市场,苹果还是高获利的保证。
我们先做一个总结。如果以苹果手机来预示美国这个超级强国,那么苹果所代表的是科技 + 美学 + 市场与利润。并且,苹果的用户除了美国本土以外,在全球也有众多的用户。如同美国有许多的盟国、盟友。
然而,这就产生了问题。当苹果占据了那么多的优势,独霸全球高端手机市场,这就形成了一种垄断优势,如同一个帝国。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说,苹果手机就如同美国帝国的象征。垄断的结果,就形同霸权,因此也就有了30%的分成规定,天下应用软件厂商,莫敢不从。这就是垄断的后果,用中国的俗称是店大欺客。
这教训是,当一家企业成为庞然大物的时候,不管是什么企业,都不可信任,几乎毫无例外。除了苹果之外,我们再举一些例子。第一个就是微软。微软从个人计算机操作系统起家,由于个人计算机于1980年代末期普及化,迅速席卷全球办公与个人软件。1990代初期,由于微软的成功,微软独霸全球个人计算机操作系统,引起了当时计算机信息界的霸主,IBM的警惕。IBM在当时宰制全球大主机,以及领导个人计算机市场。IBM因而终止与微软的合作关系,双方力拼新一代的PC 操作系统。最终,微软视窗取胜,IBM在计算机业界的霸权也因而旁落。
但微软取胜之后,却成为新的霸权,不断地侵蚀其他计算机软件业者,并且多次触及了反垄断调查。美国本土与欧洲都曾经立案调查微软的垄断行为。当初微软与IBM争霸的时候,许多软件业者,软件工程师们支持微软,站在微软这边。然而,当IBM的霸权倒下,其后的微软霸权甚至于比IBM当年更甚,作风更为强悍。
因此,大企业,尤其是具有垄断能力的大企业不可信,必须要规范。然而,唯一可以规范垄断性大企业的,只有“新科技”可以办到。例如,Nokia的手机在最初取得手机市场的主导性地位,微软后来想要加入就迟了。同理,Intel芯片想要进入手机芯片市场也晚了,因为前面已经有了高通。
如若不然,就得要依靠国家力量的规范。例如,这几年来,欧盟要对美国网络科技大企业征收数字税,就是一种规范的力量。然而,全球有几个国家敢于规范美国的科技大公司?实在是不多。到头来还可能被美国反制裁,或是贸易报复。
其实前几年,华为在全球智能手机的占有率曾经数次超越苹果。然而,2020年5月,美国对华为实施零技术的制裁,但凡用上了美国的技术,不论是硬件、软件、还是设备,都必须向美国商务部申请许可,获得许可之后才能够销售给华为。从此之后,华为手机市场就被打下来了。
所以,美国打击华为,制裁华为的最大获益者,首先就是苹果。不管美国用了什么理由,美国制裁华为就是以行政手段,以国家的力量破坏了市场竞争法则,也保护了苹果在高端手机市场的独强地位。想想看,如果华为不倒,苹果在高端手机市场的占有率就会消退,如果苹果的手机销售少了,苹果还有什么底气向软件开发商征收30%的分成?苹果之所以敢于这么做,就是因为在高端手机的市场份额大。
现在的情况是,全球手机操作系统不是苹果的iOS,就是谷歌的安卓。也就是说,全都是美国的厂商。虽然美国的手机硬件厂商,也就是手机整机厂商不多,也不具备绝对的市场影响力,但是美国掌控了手机操作系统,这才是真正的统治性力量。按照刚刚的推论,能够规范垄断性大企业,或是打消其独霸地位的,只有两个方法,一个是新科技,另一个是国家规范。但是,美国反而以国家力量,确保了苹果在高端手机的宰制性地位。
这也是为什么美国非要打击华为不可,因为华为在5G通讯系统处于全球领先的地位。美国不容许华为在新科技领先,当然也就是不允许中国在新科技领先。因此,在没有其他的手机厂商可以威胁苹果的地位之前,苹果很难改变30%的苹果税,马斯克向苹果叫嚣,也无法改变苹果的政策。
根据今天最新的消息,马斯克于今日,在苹果园区会见了苹果CEO库克。两人会面后,马斯克在推特上发表不同的论调。马斯克说,这是一次很好的对话,而且库克也明确表示,苹果并不是没有要从App Store 删除推特软件。
所以,这只是一场风波,只是马斯克一场大嘴巴的风波。但是,以国家竞争层面来看,却不能任由一家厂商具备如此的宰制性力量。但是,面对苹果在高端手机的宰制性力量,又能如何?对中国来说,除非中国也能够推出优秀的操作系统,否则也奈何不了苹果,奈何不了谷歌的安卓。
自从华为于3年前推出鸿蒙操作系统之后,到今年7月,鸿蒙所覆盖的设备超过3亿。这个成绩算是不错的,也难能可贵。不过,还是不足。这样的覆盖率只能算是占有一席之地,却改变不了安卓与苹果的统治性地位。
华为可能需要考虑另一条路线,放弃在手机市场上的竞争,改为纯手机操作系统的供应商,或是像谷歌一样,自己出产的手机只是点缀性的,引导市场而已。理由是,当华为参与手机市场的竞争,那就成了既是选手,又是裁判。其他的中国手机厂商会因为惧怕华为的有利地位,因而选择不支持华为的鸿蒙。
华为不参与手机市场,可以在其他设备上获利。毕竟,鸿蒙的定位是万物互联。如此,鸿蒙可以更快地抢占市场。如果中国大陆能够自产高端手机芯片,华为当然可以径自持续在手机市场上发展。如若不然,缺乏其他厂商共襄盛举,鸿蒙的发展速度会受到限制。
当然,华为有自己的考量。上述论点只是纯粹从鸿蒙的发展速度来分析。从科技与市场规模来看,全球也只有中国大陆有能力,削弱美国厂商在手机操作系统的统治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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