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道出山
故事来源:《中国民间故事集成•吉林卷》
讲述人:王老道/王和达(大个子):杨柳
俄军提督高里巴尔斯:袁唐豫湘
老头儿:杨倩倩
旁白:禄远东(友情出演)
故事内容:
说这话也有百十年了。那咱,朝阳镇还归海龙县管。这年冬天,天嘎巴嘎巴冷,朝阳镇西关丁字街来了一老一少两个卖艺的,那个变戏法的小姑娘脱了棉袍,露出又黑又瘦的小身板儿。那老头儿手拿一把尖刀,往小姑娘的心口窝一戳,只听“扑哧”一声,一股血水喷射出来,那刀把儿还在心口窝儿上直晃悠。
那老头儿手端铜锣,在众人面前转丁一圈儿,只收到两三个铜钱。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大个于庄稼人挤进圈儿里,伸手要找小姑娘心口窝儿上的那把刀。老头儿赶忙拦住说:“大兄弟,收不到钱是不能找刀的呀!不是我这个当爹的心狠,如今这世道活命难哪!”那大个子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当啷”一声扔进铜锣里,大步走近小姑娘身边,拔下尖刀,给她把棉袍穿上;又向众人点点头,笑了笑说:“老大爷和小妹妹为啥要这样舍命挣钱?还不是大鼻子打来了,官府又和老毛子一个鼻子眼儿出气,逼得咱穷人没活路!”
几句话把众人说得耷拉了脑袋。谁都知道,老毛子侵犯咱们中国,朝廷吓得像个缩头王八,扁屁不敢放,大气不敢出,遭殃的还是老百姓。卖艺老人打了个咳声说:“如今这叫国破家亡呀,咱们草民百姓又有啥办法!”大个子说:“办法有的是,哪一招儿都是人干的,我就不信那个邪”老人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连声儿说:“小伙子,不服不行啊!前两年王老道闹义和团,烧教堂,杀洋毛子,闹腾得多欢势呀!归终咋样?把老爹生生折腾死了,把弟兄们折腾散了,他自个儿也躲进老龙岗,当了老道,不出山了。”
大个子听了,嘎巴嘎巴嘴,刚想说什么,冷丁打远处响起了枪声。围观的人知道又来了老毛子兵了,吓得东奔西逃的。可是,东、西、南三面街口都让俄国兵堵住了,谁也跑不出去。人们又被圈回到庙前。
俄军提督高里巴尔斯手拄着战刀,站在庙前的台阶上,撤目着众人。两个俄国兵把一张用中国字写的市告贴在柳树干上。高里巴尔斯用熟练的中国话说:“我们已经同你们盛京将军的代表签订了条约。根据这个条约,中国的老百姓要向我军交纳捐税,有钱的交钱,有物的交物,不交就砍脑袋!”
大伙儿听了,这个气呀,没个吭声儿的,恨透了这些俄国鬼子。
这时,路那边的铁匠炉的房盖儿被俄国兵给揭了,门窗也给摘下来了,烧起一堆大火。那头挂掌的黄牛被杀死了,几个俄国兵用刺刀挑着牛肉,在火上烤着,一边吃一边狂笑嚎叫。
高里巴尔斯见中国人都硬挺着不交税,就来火了。他把战刀一挥,几个俄国兵冲上来就搜身。那个卖艺老人身上的银子和尖刀都被搜去了。高里巴尔斯问老人:“你有钱不交,还喑藏兵器,想干什么?”卖艺老人胆怯地说:“这是把混饭吃的道具刀,银子是孩子舍命挣来的。”高里巴尔斯把母狗眼一立瞪,喝道:“有钱不交就是抗捐,怀揣凶器就是要谋反,绑起来!”
两个俄国兵掏出绳子,要阻绑老人。小姑娘哭喊着上前哀告着。高里巴尔斯拾脚就踹,小姑娘被瑞倒在地,鼻口直蹿血。
这时候,大个子从人群里挤出来,往高里巴尔斯面前一站,大声问道:“你们凭什么绑人?”高里巴尔斯看了看这个普普通通的中国农民,用战刀指着树干上的布告说:“就凭这个”
大个子走到柳树前,--把撕下布告说:“这玩意儿,你们跟谁订的,就找谁去要钱!俺们老百姓不认识这张揩腚纸t”
高里巴尔斯的眼珠子一骨碌,料定是遇上硬花儿了,便问道:“你是什么人?”大个子一拍胸脯说:“中国人!”高里巴尔斯气哼哼地说:“我看你是拳匪1”大个子哈哈大笑说:“你说对了,我过去干过义和团,现在换旗号了!”
大个子说到这儿,一扬手,只见人群中挑起一面三角形镶黄边的红旗,旗上写着“忠义军”三个大字。高里巴尔斯倒吸一口冷气。“忠义军”专杀俄国鬼子,他吃过不少亏,就怕见到“忠义军”,今儿个偏偏犹撞上了“忠义军”!他急忙抽战刀,大声嚎气地喊叫,可是已经晚了,大个子袖简里藏有短枪,只见他一挥胳膊,“砰”一声响,高里巴尔斯栽在地上,登达登达细长腿,就没气了。那些俄国鬼子早被混在人群里的“忠义军”战士生擒的生擒,杀死的杀死,全包渣了。
“忠义军”的战士把一张写着“逐俄寇,复国土”的标语,贴到柳树上。大个子站在庙前的台阶上,跟众人说:“乡亲们,我们只有拿起刀枪跟老毛子干,才能喘口匀溜气:不的话,就得像那头老牛,让人宰杀!”
卖艺老人走上前去,磕了一个头说:“救命恩人,留下姓名,你大恩大德俺不能忘!”
大个子把老人搀扶起来,轻声慢语地说:“咱都是苦命的中国人。我叫王和达,同神拳那阵子当过法师,都管我叫王老道。”老人乐得一蹦老高说:“闹了归齐,你就是王老道呀!”
“王老道出山抗俄了!”人们四处传扬着。有人送子参军,有人送草送粮。“忠义军”的队伍“呼啦”一下子起来了,可能打仗了,把老毛子兵打得屁滚尿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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