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鸡》

鸡

村儿里人原来好多户都养着鸡，当然了，我家也不例外。好多时候儿都是家里的母鸡抱窝孵出来的小鸡儿。有时候妈妈也会在赶集的时候买一些，或者是从走街串巷的卖小鸡仔儿的小贩儿手里买一些。

小时候我很喜欢看着那些小家伙儿，毛绒绒的，肉呼呼的，摸起来软软的，暖暖的，舒服极了。

记不太清当时自己是几岁的，大概十岁？哎，不管年龄了，这不是重点。继续我们的话题。妈妈从鸡贩子手中买了30来只小鸡，都是黑乎乎的。在鸡笼子里跑来跑去，啄啄这儿，啄啄那儿，忒快活。

我就去弄点儿小米儿喂给它们，看着它们吃，我就高兴。

只是谁也想不到的是，这些小黑鸡的寿命竟如此短暂。因为我的贪玩儿，只一个晚上，这些小生命就这样消逝了。农村的老鼠挺多的，虽然家里也养着猫，但是老鼠永远也抓不完。

晚上妈妈嘱咐我，看完鸡仔儿后把笼子盖好，结果我光顾着玩了，没有盖上鸡笼的门。早上起来我想去逗弄它们的时候，发现鸡笼子里留下了一地的尸体，看着就让人心疼。不记得当时有没有哭了，反正，当我一个个给这些小生命收着尸体的时候，在角落里居然发现两小只活着的。当时我心里的开心劲儿啊，没得说了。巧的是，这活下来的居然还是一公一母。

嗖，时间过的好快呀，两只小黑鸡都已经长大了。而我，也上初中了。

小黑公鸡长得好看呀，五彩斑斓的黑，嘿嘿，就是说的它。我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黑炭头”，嘿嘿嘿，不管好不好听吧，我觉得挺好。

放暑假的时候，我很少出去玩儿，那我做啥呢？我呀，就放放养，看看鸡。嗯，咱们暂且不说羊的事儿，还说回我的黑炭头吧。

那时候，我把鸡窝门打开，然后搬一个小板凳儿，坐在门口儿，能看大半天呢。

当时家里养了6只公鸡，我还给它们排了号儿。老大黑炭头，老二是一个全身羽毛金黄色的，很好看的，不过我只记得黑炭头的名字，其他的都给忘了。老三呢，长得不算好看，但是脖子长，杂毛的。老四是只纯白色的，挺威武的。老五老六我木有印象了，哈哈，对不起它俩了，只活在了数字上。

鸡窝门打开，呼呼啦啦的，有的鸡能从鸡窝门开始起飞，然后飞十来米落到拖拉机头上，哦哦哦的打鸣儿。

等鸡群不那么兴奋了， 会找个地儿盘成一大圈，壮观呀，20多只公鸡母鸡，刨呀刨，啄啊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它们在啄啥呢。

我好多时候会撒一把玉米粒儿到院子里，然后它们就咯咯咯的吃起来。这时候呢，经常会发生一些斗争，我爱看哈哈。

老二和老三是最爱打架的，不是它俩对打，就是各自去找对手。还是黑炭头好，很少与其他公鸡发生战斗。但是，黑炭头的战斗力是最强的。它的战斗方式呢，往往是如狮子搏兔一般的拼尽全力，速战速决。我就没有发现哪只公鸡能和黑炭头战斗挺过一分钟的，或许有，但肯定是我没有看到的时候。

英雄总会有迟暮的时候，谁都逃不过这个结局。

有一天，我早上来，看到黑炭头鸡冠子上和头上都是血，独自在拖拉机车斗里面呆着。而老三总是在车斗四周徘徊，或者打鸣。我明白了，黑炭头败了。而我当时不知道的是，这次的失败，它永远没有机会去重新再来了。过后的几天，黑炭头吃的很少，越来越虚弱。后来，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它。听爸爸说，是把它给卖了。至于卖到了哪里，我不清楚。

后来我才有些明白过来，或许它是死了吧。还有它每次打斗都拼尽全力，或许是它知道自己上了年纪了，不能长久的战斗吧。

现在想那时候的事，还真的挺佩服小时候的自己。现在可能经历的事多了，心思没那么纯了，想再安安静静的坐下来去关注每一个事物，是真心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