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的灯盏 蒋立波

主要的灯盏 蒋立波

在这样晦明不定的时代

我要向有限的光明致敬

我要向埃利蒂斯写下的万卷海水致敬

我要向自己数量不多的诗歌致敬

它们源于良知和血液

朴素、直接，却构成主要的灯盏

它们像无处诉说的波涛

一次次扑向礁石，而又归于长久的沉默

我要向月光酿造的美酒致敬

那空空荡荡的肉体因此得以变成充盈的杯子

我要向上帝种出的粮食致敬

是他养育着我们，并且为我们担当了苦难

谁说上帝本人不劳动？

他恨不得把所有的坦克都打成一把把锄头

在这样晦明不定的时代

我要穿过大雾，向主要的灯盏致敬

选自《《越界与临在》蒋立波、回地主编 长江文艺出版社2013年出版

配图：齐白石 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