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面之缘成永别
洛雪自那以后再也没有开口说话,每天坐在窗前,朝着不知明的远处望。
事后的第七天,洛雪在二楼房间里画画,白桦在一楼的书房,150平米的客厅摆放着一套豪华的家具,却仍旧稍显冷清,厨房不时传来管家做饭的刀具碰撞声。路边奏起了哀乐,洛雪好奇打开窗户看见一中年妇女拿着一张黑白照片泣不成声,洛雪也哭了,嘴中喃喃自语:【洛雪-七彩留声】“妈妈,你骗我。”那黑白照片告诉了洛雪真相。
洛雪含着泪花匆匆忙忙下楼梯,不小心将楼梯旁的花瓶撞倒支离破碎,书房的隔音效果很好,白桦几乎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管家被大大小小的事物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无暇顾及声音的异样。洛雪连鞋子也没有穿就出了门,跟在众多人后去了陵园。那天是12月1日,天空依旧下着雪,哀乐乐队在墓前奏着慷慨激昂的乐曲。所有的人都穿着黑白衣服,只有洛雪赤着脚穿这一件鲜红的外衣,因为对于洛雪来讲,今天是个值得高兴的日子,她的生日。也许从这一刻起,再也不是了。洛雪感觉到自己穿的衣服的确不适合站在人群中,她偷偷的躲着一个大树下观看。
骨灰埋入土里的那一刻,听到的哭声是那么的痛彻心扉,一位中年男子紧紧抱着他的妻子,泣不成声,他们就是死去男孩的父母,那种绝望,那种撕声竭力的渴望一切都是场噩梦。洛雪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她意识到了自己闯下了一个多么大的祸,掩面默哀,也许是眼泪模糊了洛雪的眼睛,当她朝着墓碑望去,她看到了男孩。洛雪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经过揉搓眼睛,她再次朝那个方向望去,男孩不见了。
待到参加葬礼的人都离去了以后洛雪走到墓前,雪冻红了她的双脚。洛雪识字不多,但还是看得懂墓碑上写那几个金色的字(李维诺之墓,生于一九八六年十月十日。殁于二零零零年十一月二十三日),文字上方贴着一张三寸大小的照片,照片中维诺的微笑像是冬日的阳光让人感觉很温暖,墓前摆放着花圈,玩具模具。飘扬的雪花已经薄薄的将墓碑覆盖,碑前的那烛香还没点完就已经熄灭。洛雪双膝跪地双手抱着墓碑把脸贴上去感受着石头的冰冷:【洛雪-七彩留声】“大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洛雪知道错了。”
那一天,洛雪在陵园里睡着了。当夏余晖兴致勃勃带着卡通蛋糕回家上楼看洛雪,被楼梯上的一幕惊呆了,丢下蛋糕不顾一切冲上去,脚指头被瓷碎片扎了一个小伤口,他根本无所谓,他的心里满满是担心洛雪的安危。夏余晖推开门叫着洛雪的名字,房间空无一人窗户是开着的,狂风席卷屋内,四处散落着画纸,童话故事书以及彩色笔。夏余晖陆续推开楼上的所有房间都不见洛雪,见状担心不已下楼问管家,管家不知情,这时白桦从书房里出来,根本不知道情况也没注意看夏余晖的脸色。笑脸相迎:【白桦-摩卡oO】“余晖,回来啦。”而后对着管家说:【白桦-摩卡oO】“开饭,我去叫今天的寿星下来吃饭。”
【夏余晖-蜗牛乐多】“洛雪不见了。你这个做母亲的到底是怎么看孩子的呀。”夏余晖气急败坏。
白桦没有说什么,立马跑出门,四处寻找洛雪,夏余晖紧跟其后,向邻居询问消息,周围的人都摇头表示并没有看见。附近的大街小巷白桦都走遍了,嗓子也喊得嘶哑了,黑夜不知不觉降临了,依旧没有洛雪的踪影。
到了深夜十一点还是无所收获,俩人心灰灰地回了家,表情格外的严肃,管家见状也不敢问是否先开饭。夏余晖通过关系联系警局的人留意下消息。儿女都是母亲的心头肉,每一秒对他们都是一种煎熬。偌大的屋子失去了往常的喧嚣,连呼吸都可以听见。那夜,夏余晖在沙发上睡着了,白桦丝毫没有闭上眼睛,天才微微露出光芒,她就出门漫无目的的寻找。
此时的洛雪正躺在陵园的墓地里,根本不知家人焦虑的心情,雪覆盖了她卷缩的身体,寒冷不时将她从睡梦中叫醒,张开疲惫的双眼望了望墓碑上的照片,照片里的大哥哥对着她微笑,她喊着:【洛雪-七彩留声】“大哥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含着泪四肢僵硬昏迷在墓前。
维诺在洛雪生死边缘用自己的生命保护洛雪,而小小年纪的洛雪也将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维诺之死的责任全部独揽。可人已不再,什么也无法弥补一个长眠的逝者,时光也无法重来,洛雪的心里只有愧疚,深深的。
清晨九点多,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在打扫陵园里四处散落的垃圾,发现洛雪的时候,她手脚都被冻得发紫,脸色苍白,似乎这位阿姨的心理能力并不是很好,吓得不敢靠近,拿着手机哆嗦地拨打着120。
等待120救护车的期间,她几经试图叫着:【林凤-雪舞v0v】“小朋友,小朋友。”未得到回应,不敢接近,只是用脚轻微地推下洛雪的手。
救护车赶到了,医护人员按着洛雪脖子上的脉搏有跳动的痕迹,立马将她抱在救护床上,盖上柔软的棉被。那个打扫的阿姨以为自己的责任就此结束了,拿着扫把要离开,却被医护人员叫住。
【医生-才不是佩奇】“请问,你是这个女孩的什么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问道。
【林凤-雪舞v0v】“我不认识她,我只是来打扫的时候发现的。”阿姨说。
【医生-才不是佩奇】“不好意思,你要跟我们去趟医院。”医生很有礼貌地说。
阿姨一脸茫然,但没有问为什么,就上了救护车,跟随到了医院。
洛雪进了抢救室,外面的阿姨正在帮洛雪填写入院的一些手续。
不久,失踪人口调查的警方来了,询问了关于洛雪的一些情况,并让阿姨留下联系方式,以便以后的调查。一切手续完成后,阿姨可以离开了,但是她并没有走,虽然有点胆小,但还是很关心洛雪现在的情况,在医院的走廊上久久没有离开,直到抢救室的灯熄灭了。
小男孩儿真的死了还以为他们会有一段美好的童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