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一法师圆寂前七天:拒绝吃药,亲自写讣告,将后事托与妙莲法师

弘一法师圆寂前七天:拒绝吃药,亲自写讣告,将后事托与妙莲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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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佛修业,出家人一生最在乎的是什么?纵使千人千面,却无非一颗心安。弘一法师一生传奇,实际将已经将此参透。

在将死之际,他一不担心,二不害怕,坦诚接受业果临头,哪怕是一颗药丸,他都没有吃过。因为他深知,死便是自己终生之果。

弘一法师在圆寂前4个月似乎就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大限,所以他在写信向黄福海要“纸头”时曾这样说过:“近将远行。”

只不过,当时的黄福海对此并不能领悟,大师所谓的远行不是身出远门,而是心出远门。

1942年10月2日,弘一法师身染病疾,而这时居士黄福海为他送来了奎宁。弘一法师摇头拒绝:

“这药目下是很贵的,我不是疟疾,请带还罗居士转施他人。”

由此可见,对于自己的大限,法师心知肚明。法师不肯受药,黄福海着急,再三恳求:

“罗君既然让我送来了,请法师收下一半,留着以后也许用得着。”

其实,黄福海就算心里有不安,有猜测,但他也不愿相信弘一法师将圆寂的现实。毕竟,那一年法师只有62岁。

事实上,对于佛家而言,岁数只是一个人的表象,他有多少年纪并不能与其修佛的能力相提并论。特别是像弘一法师这样的高僧,他早已经是堪破红尘,身在五行之外的人,又如何能按普通人的生死来看待生命呢?

在别人一心企盼弘一法师好转的时候,他其实早开始为自己的“远行”在做准备。有感于广谦老人的后事,他写下这样的遗嘱:

“后学(我)将来命终之时及命终之后,若由旁人坚持己见,违背后学之遗嘱,唯依世情不遵佛法,致令后学一生之修持,不得圆满之结果,最后一著,完全破坏。”

10月7日,弘一法师写完遗书将百原寺妙莲法师召入自己室内,向其口授遗愿:

“余于未命终前、临命终时、既命终后,皆托妙莲师一人负责,他人无论何人,皆不得干预。”

在妙莲法师将遗嘱写下之后,弘一法师拖着病体,在上面盖下了私章。此时的他已经非常虚弱,但却坚决不肯用药。

妙莲法师是弘一法师所晚年所信任的人,他曾讲过:“妙莲法师持精勤,悲愿深切,为当代僧众中罕见者。”

想必,正是因为这样的认可,弘一法师才在自己往生前将自己的临终事宜托付于他。特别是通过“皆托妙莲师一人负责”,足以看出弘一法师内心之认可。

在生命的最后几天,弘一法师只饮用而不进食,收下的那几颗药物也一直放在原处并没有动过。

不过,这似乎并不影响弘一法师对自己身后事的安排,他内心有着自己最后的告别方式。

当时,弘一法师已经病重,妙莲再三劝其用药。但法师坚定摇头,称:

“吃药不如念佛,也不如乘愿再来度生利益。药不必吃了。你再为我书写遗嘱交给院中,有几件事需托付董事会。”

只此一句,便足以证明,弘一法师当时已经非常向往死亡,而不是拒绝,用药拖延的心态。就如同他在生命的最后写给李芳远的信那样:“朽人近来病太日甚,不久当即往生极乐。”

弘一法师所书信件,一是寄托自己的最后的思念,再就是托付未完成之事。而那些能够让他想到的,让他托付的,皆是佛家大师。

最让妙莲法师不可思议的地方,是弘一法师对自己的往生之事似乎早有安排,他甚至为自己写下了“讣告”。

而且,那几封讣告都是弘一法师之前早已经写好的:

“这是几封早就写好的信,待我命终后填上日期,分别寄给夏丐、刘质平、丰子恺、沈彬翰、性愿法师等几位友人,通知他们一下。”

这倒是真的将妙莲法师给惊到了,他看看信的内容,除了抬头不同,内容近乎一致:空下了迁化日期,只等命终之日填写。

“xx居士文席:朽人已于 月

日迁化。曾赋二偈,附录于后:君子之交,其淡如水。执象而求,咫尺千里。问余何适,廓尔亡言。华枝春满,天心月圆。谨达,不宣。音启”

虽为出家人,但对于弘一法师如此淡泊之心性,也是所见不多,佛史、尘世,可称独一无二之行为了。

可这又算得什么呢?弘一法师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活着未必是生,离去也未离是死,心中有佛,终有“再次聚首”之日。

若论佛心,恐怕弘一法师的修为早已入境,而这种境界又是一般修行者所不能与同的。只是,拥有这样修为的大师,依旧有至死难悟之事。

据说,对于弘一法师来说,母亲是他至死依旧怀念的人。

“人间事,家中事”,这是法师终其一生无法脱离的,带着俗世的味道,却充满了至情至性。

赵萱堂曾经这样说过:“你看,像弘一那样高超的道行,尚且到最后还不断尘念,何况我等凡夫俗子,营营扰扰。”

弘一法师的俗尘土之念在于生,而非无生命之物质与声名。他在对妙莲法师交待自己火化事宜时是这样说的:

“遗体装龛后,即须移去承天寺。去时将常用之小碗四个带去,填龛四脚,盛满以水,以免蚂蚁嗅味走上,致焚化时损害蚂蚁生命,应须谨慎……”

“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这不是事无巨细,而是大师的慈悲,大师的尘俗之念。关于这一点,其在临终之际留下四个字:悲欣交集。

而在四个字的左下方,写了“见观经”三个小字,这不是心,是佛,不是佛,是心,弘一法师已经透彻,生则为修,逝则为佛,只要活着,人就不能放下俗念。

1942年10月12日,弘一法师命妙莲法师写回向偈,也就是修佛者将念佛念经的功德汇于一个目的地,即西方极乐之界。

至此,妙莲法师已经知道,大师往生将至。此时,其友人王拯帮等人前来探访,劝其用药,大师依旧不肯。

送走友人,弘一法师将《药师经》《格言别录》送给妙莲供养,此时大师精神强于之前,目光出现了神采。

13日晚7点45分,弘一法师呼吸急促,妙莲法师按他的要求,开始助念《普贤行愿品赞》。在经文诵完之际,他看到弘一大师的眼中有一滴泪滴下。

8点整,弘一法师走完了自己匆促的一生,妙莲则按法师的要求,直接将其门窗关闭,全部退出门外,直到第二天。

弘一法师往生之后,似乎其容貌比病时更为从容,前来告别的友人都认为:

“法师遗体向西侧卧,左手垂于腿上,右手抚腮,盖以被单,脸上隐露微笔,唇际略现红色,与在生无异”。

所谓生即为死,死即是生,只不过天地不同,氛围不同而已。

人们对于法师“悲欣交集”抱各种看法,殊不知,对于法师而言,也不过就是换个境地而存在的意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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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远方青霖

    不敢苟同,先修家再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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