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站 美国旧金山

5月6日到旧金山。

近一些日子，我们很少报团儿走，大多选择的是自由行。所谓报团儿就是参加邮轮旅游部组织的各条线路的集体游；自由行，就是自己想怎么走就怎么走，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今天早上想到旧金山很大，想看的地方不少，就报一个“环城观光游”。事先未报，一早决定，到邮轮旅游部，恰好王敬和彭露露两人值班，顺利地购买了环城观光巴士的票，一个人45美金。
大约6点半，美国旧金山的领航员登上我们的邮轮，通过旧金山通道，半个时后，我们经过著名的金门大桥，在船只靠岸前，在左侧看到了那个叫恶魔岛的小岛。

旧金山，曾译“圣弗朗西斯科”，华人根据这个译音，叫它“三藩市”。这个城市是19世纪在淘金热中迅速发展起来的。华侨称它为“金山”，因为澳大利亚的墨尔本也叫“金山”，为区别之，改称“旧金山”。

据说是1848年1月，有一个木匠在建造锯木厂时，在推动水车的水流中惊喜地发现了黄金，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一下子引发了全世界的淘金热，短短3个月内旧金山人口就激增2.5万人！从1847年到1870年之间，旧金山由800人增加到15万人！

旧金山是美洲华人最为密集的聚居地，也是世界上著名的高新技术产业园“硅谷”的所在地，每天都吸纳着无数高科技人才和全球的游客。它是美国西部最大的金融中心。1769年西班牙人发现此地，1848年加入美联邦。这里是艺术家、作家们喜欢汇聚的一个城市。

我们下了船没走几步即看到码头上等候我们出发的双层观光巴士，我们选在顶层，是露天的，视野开阔，坐着也舒服。

上车时在司机那儿自取一个译音耳麦，有美国、法国、德国、意大利、中国、日本、韩国和中国香港等大约10个国家和地区的语音选择。中国在第6，我们插上译音耳麦后，调到第6，中文语音就出来了，再调合适的音量，立即进入了顺利、快乐的观光旅程。

这个观光车一共20站，不下车转一圈约两个半小时。如果想在哪一站下车就可戴着耳麦下车，10分左右一班车，可以再上来。我们是先转一圈把路蹚蹚，先看看哪个点值得我们下去细看。

这个线路上的亮点有许多，比如渔人码头、小意大利、联合广场、公民中心、市政厅、亚洲艺术博物馆、中央图书馆、唐人街。

开始出发时，一车人都是我们熟悉的邮轮旅伴，渐渐地有人下，有人上，乘客就混杂了，到最后竟然没有一个是认识的了。我和惠娟坚持坐了一圈，就又回到了码头，回到了歌诗达邮轮边上。我们恰好上船吃了午餐，稍歇一小下儿，又下船上了观光巴士，这张巴士票全天好用。

观光巴士上层座位很方便拍照，语音里总是提醒在车辆行驶时请勿站起身子，说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这座城市道路上空布满了电线，而且低矮，站起来容易造成伤害。

到了旧金山，感觉到它比洛杉矶繁华，比纽约宜于人居。这座城市曾历经灾难。1906年4月18日早上5点30分，发生了8.25级大地震。由于煤气管爆裂，城里各处引发多起大火，火灾使该城迅速变为一片火海，甚至在80公里外都能清晰看到那刺眼的火光和冲天的浓烟，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一分钟的地震，加上三天的大火，让旧金山3000人丧生，25万人无家可归，514条道路被毁坏，近3万幢建筑倒塌。可是这里的人们没有屈服，用了不到6年的时间，让一座更新、更现代化的旧金山站立起来了，她在废墟中又复活了！一个人，一个地区，甚至一个民族，在行进中都可能遇到难以预测的灾祸，在灾祸面前，在灾祸过后，生活仍然要继续，日子不但仍然要过，还要过得更好，旧金山就是一个好榜样。

我们很惊喜地通过金门大桥，金门大桥被称作桥梁工程的一项奇迹。由于我的孤陋寡闻，以前竟然并不知晓这座桥，可是它在世界上是太有名了！这座桥建于1937年，当年耗资3550万美元，是世界上最大的单孔吊桥之一。桥长2780米，从海面到桥中心的高度为67.84米。桥两端的塔高227米。桥两端矗立着钢柱，用粗大的钢索相连。钢索和桥身用一根根细钢索连接起来，朴素而又壮观。桥畔有这座桥设计者施特劳斯的铜像。当年建成这座桥时有20万人兴高采烈地走过大桥庆祝这个日子。20万人，走过大桥，那是怎样壮观的场面哪！现在每天都有10万辆汽车从桥上隆隆驶过。

我的同船伙伴中名叫杨晴芷宁的，是位来自天府之国的六年级小学生，她跟随着妈妈和姥姥姥爷游走世界，上环球的大课，我看到她在当天的日记中写道：“我在这座举世闻名的金门大桥上留下了自己的脚印，而金门大桥的壮观和桥上看到的美丽景色也在我的脑海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她每天都在邮轮的图书阅览室里补追课堂上的课程，但她这课外的收获是巨大的。我佩服她，还有欧阳露娟、李瀚、高梓为、史泰龙等几位学生家长的胆识和眼光，没有让孩子错过这样一次天赐的重要良机。

渔人码头曾是意大利渔夫停泊的码头，现在成了旧金山最热闹的去处，它的标志是画有巨蟹的圆形广告牌。

我们来到了九曲花街，这里被称为“世界上最弯曲的街道”，不长的街道，竟有8处转弯，人们好奇，觉得好玩，排着队等着开车通过这条街道。道两边花坛里种满了玫瑰，家家户户都养花，所以称之为“花街”。

远远望见泛美金字塔，它的高耸，它的拙实，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街上说有一家餐馆，以经营大蒜餐出名，一个月用掉3000磅大蒜，还制作大蒜酒。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在市政大楼对面有一座亚洲艺术博物馆，原来是市立图书馆，它收藏着中国、日本、韩国等多国的17000件艺术珍品。但我两次过这个馆，发现光顾者甚少，甚至可以说门可罗雀。这家博物馆两边各有一只麒麟样的动物雕塑，房顶上两幅大画均为日本仕女图。

这个城市交通十分方便，有线电车、有轨电车、公交汽车、地铁、出租车，纵横交错，出行便利。那种古色古香的有轨电车，应是交通工具中的老古董了吧？这个城市不轻易取消一种“过时”的交通工具。看似“过时”的物件，“过”到一定的时候，便成了宝贝，便成了文物，便成了特色。

旧金山在艺术上也是这样兼容并蓄。它曾包容“垮掉的一代”和“嬉皮士”艺术，它对全世界有为的艺人都给予尊重和应有的褒奖，比如这座城市，把10月29日定为“张学友日”，10月16日定为“黎明日”，9月8日定为“邵逸夫日”，4月18日定为“梅艳芳”日，10月17日定为“林志颖日”，11月29日定为“蔡依林日”。这非常不简单，仅在华人中，他们就给这样多的艺人以巨大的鼓励。这在其他国家、其他城市是很不容易想到并做到的。

车过梅森街，这里是工薪阶层居住区，也是无家可归者的殿堂，这里有毒品、犯罪、卖淫、同性恋者……政府为无家可归者提供免费餐，提供幼儿托管服务。译音介绍说，有一个警察原在另一个区工作，吃不起牛排，自从调到这个区后，贿赂的多了，他可以吃里脊肉了。这个地区晚上出入不很安全。就是这样大白天，我仍看到有倒在人行道上安睡的人，连被子都没有盖。有一个黑胖女人，戴着很大的耳环，身边有一沓破纸壳子，她安静地坐在一个封闭的门前台阶上吸烟。

我们在唐人街里逛。唐人街的标志是有绿琉璃瓦的街头门檐，门檐上有两条金龙弯曲相对，门檐下是孙中山题写的“天下为公”四个大字。这条街拥满了中外游客，店铺很像样，不似纽约唐人街几乎全是低档商品，可能高档些的店铺我没有走到。旧金山是亚洲以外华人最大的聚居区，唐人街则是名副其实的“城中城”，至少有100家餐馆。想想吧，100家餐馆，能提供多少人就餐哪！在唐人街，我们感受到了一种温暖和亲切。

在唐人街的一个十字路口，我看到一个60岁上下的华人，坐在电灯杆子下，拉着二胡《江河水》，他衣着褴褛，面容憔悴，他那双穿着布鞋的脚边，放着一个小铝盆，里面有一些硬币和几张1美元的纸币，他的琴音有点凄凉、哀婉。让我觉得远离国土打拼搏斗的华人，也不全是安稳和开心的啊。

回到邮轮上，在中央大厅，听着我熟悉并要好的意大利歌手鲁卡浓（LUCIANO）的歌。每次他见我来后，总会在他的钢琴前用一只手与我打招呼，同时给我一个笑脸。今天他不仅打招呼，向我微笑，还专门送给我一张有他签名的他演唱歌曲的专辑，让我感受到他的友谊。
晚上，从邮轮左侧看金门大桥后面山头通红的日落，晚霞满天，邮轮右侧高耸的多幢大厦，一条条玻璃窗线，都是金灿灿的，这种金色，不知是室内的灯光，还是这落日和晚霞映照出来的。

夜，一轮圆月悬挂在灯火连绵的旧金山剪影上，我自己看得入迷，把这景象拍照出来，大大的圆月立即显得分外渺小。我想，圆月肯定不会在乎她在别人的眼里或器具里是大了，还是小了，她只是那么悬挂着，把自己的清辉洒给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