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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 | 琴台:野花留宝靥,蔓草见罗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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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台一曲凤求凰,文君夜奔相如狂。难中诗圣偷闲过,追思风流也顿挫?
琴台 杜甫
茂陵多病后,尚爱卓文君。
司马相如虽已年老多病,但仍像当初一样爱恋卓文君。
酒肆人间世,琴台日暮云。
不顾世俗礼法开着卖酒店铺。在琴台之上徘徊,远望只见碧空白云。
野花留宝靥,蔓草见罗裙。
琴台旁的野花,文君当年脸颊上的笑靥;一丛丛嫩绿的蔓草,仿佛是昔日所着的碧罗裙。
归凤求凰意,寥寥不复闻。
司马相如追求卓文君的千古奇事,后来几乎闻所未闻了。
注释
1茂陵:司马相如病退后,居茂陵,这里代指司马相如。
2多病:司马相如有消渴病,即糖尿病。
3卓文君:汉才女,与司马相如相爱。
4酒肆:卖酒店铺。
5宝靥:妇女颊上所涂的妆饰物,又唐时妇女多贴花细于面,谓之靥饰。这里指笑容、笑脸。
6蔓草:蔓生野草。
7罗裙:丝罗制的裙子,多泛指妇女衣裙。
摘要
《琴台》是唐代诗人杜甫创作的一首五言律诗。前两联先从相如与文君的晚年生活着墨,后回溯到他俩的年轻时代,写他俩始终不渝的真挚爱情;颈联由眼前之景联想,再现文君光彩照人的形象;尾联写相如与文君违抗礼法追求美好生活的精神,后来几乎是无人继起了,诗人深深地了解相如与文君,发出了这种千古知音的慨叹。这首诗在人物描写、典故运用方面很是成功,诗写得语言朴素自然而意境深远,感情真挚。
作品赏析
这首诗通过琴台及其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爱情故事,表现了诗人对真挚爱情的赞美。
首联“茂陵多病后,尚爱卓文君”,起首凌空而下,从相如与文君的晚年生活着墨,写他俩始终不渝的真挚爱情。这两句是说,司马相如虽已年老多病,而对文君仍然怀着热烈的爱,一如当初,丝毫没有衰减。短短二句,不同寻常,用相如、文君晚年的相爱弥深,暗点他们当年琴心相结的爱情的美好。
颔联“酒肆人间世,琴台日暮云。”笔锋陡转,从相如、文君的晚年生活,回溯到他俩的年轻时代。司马相如因爱慕蜀地富人卓王孙孀居的女儿文君,在琴台上弹《凤求凰》的琴曲以通意,文君为琴音所动,夜奔相如。这事遭到卓王孙的竭力反对,不给他们任何嫁妆和财礼,但两人决不屈服。相如家徒四壁,生活困窘,夫妻俩便开了个酒店,以卖酒营生。一个文弱书生,一个富户千金,竟以“酒肆”来蔑视世俗礼法,在当时社会条件下,是要有很大的勇气的,诗人对此情不自禁地表示了赞赏。“琴台日暮云”句,则又回到诗人远眺之所见,景中有情,耐人寻味。我们可以想象,诗人默默徘徊于琴台之上,眺望暮霭碧云,心中自有多少追怀歆羡之情。“日暮云”用江淹诗“日暮碧云合,佳人殊未来”语,感慨今日空见琴台,文君安在,引出下联对“野花”“蔓草”的联翩浮想。这一联,诗人有针对性地选择了“酒肆”“琴台”这两个富有代表性的事物,既体现了相如那种倜傥慢世的性格,又表现出他与文君爱情的执着。
前四句诗,在大开大阖、陡起陡转的叙写中,从晚年回溯到年轻时代,从追怀古迹到心中思慕,纵横驰骋,而又紧相钩连,情景俱出,而又神思邈邈。
颈联“野花留宝靥,蔓草见罗裙。”再现文君光彩照人的形象。相如的神彩则伴随文君的出现而不写自见。两句是从“琴台日暮云”的抬头仰观而回到眼前之景:看到琴台旁一丛丛美丽的野花,使作者联想到它仿佛是文君当年脸颊上的笑靥;一丛丛嫩绿的蔓草,仿佛是文君昔日所着的碧罗裙。这一联是写由眼前景引起的,出现在诗人眼中的幻象。这种联想,既有真实感,又富有浪漫气息,宛似文君满面花般笑靥,身着碧草色罗裙已经飘然悄临。
尾联“归凤求凰意,寥寥不复闻。”明快有力地点出全诗主题。这两句是说,相如、文君反抗世俗礼法,追求美好生活的精神,后来几乎是无人继起了。《琴歌》中所含之意,在诗人眼中决不是一般后世轻薄之士慕羡风流,而是“颉颉颃颃兮共翱翔”的那种值得千古传诵的真情至爱。
此诗人物描写生动形,十分传神。其次,典故的运用,借他人之情表自己之意。再次,时空跨越,意境深远。
创作背景
这首诗约作于公元761年(唐肃宗上元二年),是杜甫晚年在成都凭吊司马相如遗迹琴台之作。
作品评价
明·瞿佑《归田诗话》:老杜《琴台》诗······“宝靥”、“罗裙”,盖咏文君服饰,而用意亦精矣。以大家数而为此语,近于雕琢。然全篇相称,所以不可及。
明·王嗣奭《杜臆》:人间之世,付之酒肆;暮云之思,寄之琴台,见相如之洒落不羁,“长卿怀抱,俯仰见之。”是也。然在今日,文君安在?止有“野花”、“蔓草”,仿佛可象而已。
清·王夫之《唐诗评选》:裂尽古今人心脾,不能得此四十字,真可泣鬼神矣。“人间百世”,“日暮云”,用古入化。凡用事、用成语、用景语不能尔者,无劳驱役。
清·浦起龙《读杜心解》:三、四,即含凭吊。以玩世行云之地,时成阅世看云之区,此从有处慨其无。五、六,又从无处想其有。七、八,再转出“寥寥”作结。八句凡作四转,但“凤求凰”近俗。
清·杨伦《杜诗镜铨》:千古情种,风流佳话尽此二语(“酒肆”句)。“野花”十字,已开温、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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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云时
字里乾坤大,话外知音希。静听喧嚣之上的天籁,玩味平淡之中的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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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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