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8日 致信萧子升,请帮助借《甲寅》杂志第十一、十二两期[1]。二月十九日,再次去信借这两期杂志。
2月29日 致信萧子升,列出七十七种书目。说“据现在眼光观之,以为中国应读之书止乎此。苟有志于学问,此实为必读而不可缺。然读之非十年莫完,购之非二百金莫办。”“此种根本问题,不可以不研究。故书之以质左右,冀教其所未明,而削其所不当”。至于萧愿意赠书和赠钱问题,则予以婉言谢绝。
3月22日 袁世凯被迫宣布取消帝制。
5月29日 湖南将军汤芗铭,在各方面的压力和影响下,被迫宣布湖南独立,并任都督。
6月24日 致信萧子升,诉说因汤芗铭军队骚扰不能回家探母的心情,“病母在庐,倚望为劳,游子何心,能不伤感!”
6月26日 离长沙回韶山,路过银田寺,宿一友人家中。当晚,写信给萧子升,告以途中所见陆荣廷的桂军和讨袁的护国军扰乱群众的情形:“招摇道途,侧目而横睨,与诸无赖集博通衢大街,逻卒熟视不敢问”,“联手成群,猬居饭店,吃饭不偿值,无不怨之”。信中还描述了沿途的秀丽景色:“弥望青碧,池水清涟,田苗秀蔚,日隐烟斜之际,清露下洒,暖气上蒸,岚采舒发,云霞掩映,极目遐迩,有如画图。”
7月4日 湖南都督汤芗铭被驱逐,从长沙逃走。
7月9日 由韶山动身返长沙。十二日在湘潭、十八日在长沙一师,连续致信在乡间的萧子升,谈对湖南时局的看法。在十八日的信中,对各派军阀乘反对袁世凯帝制的机会争权夺利,互相倾轧,为害湖南,甚为愤慨。但又说:湖南都督汤芗铭被驱逐“颇为冤之”,是“湘之大不幸”。“汤在此三年,以严刑峻法为治,一洗从前鸱张暴戾之气,而镇静辑睦之,秩序整肃,几复承平之旧”。自己对于“湘局实愤愤不能平于心”。
7月25日 再次致信萧子升,谈湖南问题及国际局势。关于湖南问题,仍持前信看法,说汤芗铭去后,暴徒横行捕人杀人,“杀机一起,报复未已,法兰西之祸,最为可惧,不谓此次竟演此恶剧”。信中谈到日俄签订侵犯中国主权的密约,提出要认真对付日本的侵略,注意“东事”。日本“无论何人执政,其对我政策不易。思之思之,日人诚我国劲敌!感以纵横万里而屈于三岛,民数号四万万而对此三千万者为之奴,满蒙去而北边动,胡马骎骎入中原,况山东已失,开济之路已为攫去,则入河南矣。二十年内,非一战不足以图存,而国人犹沉酣未觉,注意东事少。愚意吾侪无他事可做,欲完自身以保子孙,止有磨砺以待日本。”
暑假 步行到长沙县东乡板仓杨昌济家访问,同杨昌济讨论学术问题和社会问题。以很大的兴趣浏览杨昌济的藏书,特别是新书和报刊。从杨昌济谈话中得知,离板仓四十多里的高桥塘冲,有一位留学日本的体育运动的爱好者和倡导者柳午亭(柳直荀的父亲),随后便专程访问。称赞柳午亭在体育的研究和实践上,有较高的造诣,许多地方值得效法。
开学后 国文课讲授文字源流。毛泽东对《文字源流》一书,读得十分精心,写批注,作注音,还改正一些错字。
秋 一师奉令实施“军国民教育”,组织学生课外志愿军,“以激发爱国思想,提倡尚武精神,研究军事学术”。全校编为一个营。毛泽东任第一连直属连部上士,除接受军训外,还负责传递上级命令,担任本连一切文牍事务。
12月9日 致信黎锦熙。说接到来信后,知去年十一月九日信中劝黎锦熙不要在袁世凯政府做官的意见不当,黎的任职不过是编书,仍是“书生事业”,并不是做官。信中说,对黎锦熙主张把小学国文(文言文)改为国语(白话文)的意见,不尽以为然。信中强调体育的重要性。说古称智、仁、勇为三达德,现今的教育学者进而提出德、智、体三言。“诚以德智所寄,不外于身”,“一旦身不存,德智则随之而隳矣”。现在认识到体魄和精神不能两全的说法是不正确的,“心身可以并完”。说自己身体不强,近因运动之故,受益颇多,“至弱之人可以进于至强”。毛泽东在湖南一师期间,十分重视锻炼身体,依季节的变化,进行冷水浴、日光浴、风浴、雨浴、游泳、登山、露宿、长途步行和体操、拳术等各种体育活动。认为这些方法,既锻炼身体,也锻炼意志。他曾在日记本上写道:“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奋斗,其乐无穷!”
[1]《甲寅》月刊,1914年5月创刊于日本东京,“以条陈时弊朴实说理为宗旨”。该刊由章士钊主编,陈独秀协助编辑,共出10期,1915年10月停刊,第11、第12期并未出版,毛泽东当时尚不知道这一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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