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站 越南胡志明市

3月8日凌晨时分，邮轮停靠在越南胡志明市邮轮码头。

早餐时，我见到越南边检官，着短袖衫，一身橄榄绿，共三位：两少尉、一中尉，他们上船来，和我们一样，也端盘子参加自助餐，这定是邮轮礼貌邀请来的吧？这是船与岸的人情往来吧？

我们在二层中央大厅办理登船手续，我们是四选一，选了6685编号即“胡志明市一日游”，另三个去向是：“湄公河之旅”“头顿乡村之旅”和“探索头顿市”。工作人员给每人一个车号的小贴标，我们是“C3”，“C”是歌诗达，“3”是3号车。

旅游大巴车都到了码头，离我们的邮轮很近很近，下了船就上车，我请岸上的越南朋友为我拍照与邮轮的合影。

“C3”的导游叫刘忠，自称原是中国广东顺德人，是移民越南的第二代。这是一个留稍微长发的年轻人，谦和，淳朴，热情。

我曾在2011年3月访问过越南，但那是在越南的北方，我曾去越南首都河内，观摩了广场升国旗仪式，瞻仰了胡志明遗容，访问了北方的城市和乡村。

如果我问：谁知道世界上有个叫“普利安哥”的地方在哪儿？一般人都答不上来。从邮轮码头到胡志明市约有70公里的路程。胡志明市原名西贡，位于湄公河三角洲地区，它最初只是个称作“普利安哥”的小渔村，周围都是沼泽。“普利安哥”是高棉语，意为“王国的森林”。高棉人在此居住多个世纪，此地逐渐发展成港口贸易重镇。17世纪，越南南北内战，大批难民进入普利安哥，难民越来越多，多到可以“压秤改变重量比例”的地步。1698年一位越南贵族来此统治，这个地方正式纳入越南的版图。1859年法军入侵，西贡进入殖民时期。法国统治达98年之久。1954年，北越军队在中国援助下取得奠边府大捷，越南宣告独立。法国政府将政权交给越南阮朝末代皇帝保大帝，西贡定为南越首都。1975年越南战争结束，南北两越统一。越南称“西贡解放”，美国称“西贡陷落”。1975年4月30日，北越军队的坦克隆隆驶入西贡时，最后一批美国人从大使馆楼顶乘直升机撤离。次年即1976年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成立，为纪念政权缔造者胡志明，将西贡更名为胡志明市。人们在私下里，仍有称之为“西贡”的，政府便将胡志明市的一个区命名西贡。在胡志明市里，还有以越共其他领导人如黎笋命名的一条路。越南有33万平方公里的土地，9000万人口。导游刘忠说，过去总是战争，现在是和平，越南人想赶快追上其他国家的发展速度，东面是东海，西边是老挝和柬埔寨。市区面积近2000平方公里。我们在一路上看到两边金黄色的稻田。刘导说，中国有34个省市区，越南却有63个省；中国有56个民族，越南有54个民族，其中京族人口最多。今天气温高达35度，晚上25度。刘导说，越南一年只两个季节：旱季与雨季，半年有雨，半年无雨。

胡志明原名阮生恭，也曾名阮爱国。他在法国生活很多年。后回国领导革命，1969年9月2日逝世。他死的日子也是国庆的日子。他父亲是教师，母亲在家纺织，姐姐参加革命牺牲。河内是越南政治中心，胡志明市是越南经济中心。越南无台风和地震，时有水灾。当年美国总统克林顿曾来胡志明市在一家河粉店吃河粉，现在这家河粉店可火了，价格也在不断上涨。

头顿市因美国参与越南战争，成为美国人的度假区，酒吧多，妓女多，混血儿多。1975年西贡解放，1977年出现偷渡风潮，偷渡到马来西亚、香港……难民成灾。在胡志明市，商店和店铺不收人民币，在北方河内收，因越南北方与中国贸易多，这边贸易少。越南钱数额大，中国人民币1元等于3500越南盾，越南小孩子从小就算大数，不算小数，越南孩子在国际数学比赛中经常得奖。

在越南主要是慢生活，谈生意往往到咖啡馆去谈。咖啡有抗衰老、抗癌的功能，但喝多了有害。

我看到路两边稻田呈金黄色。田地里有坟墓，家里人死了，埋自家地里才算入土为安。在越南，信风水的人多。农民一年可做三季，但只做两季，让土地也休养生息。越南出口，一吨大米卖600美元，而印度一吨大米能卖1000美元，柬埔寨一吨大米还能卖800美元呢。几个国家的大米质量不一样。一路我们看到门市和企业甚至咖啡馆都悬挂着越南国旗或越共旗。刘导说，西贡三多：摩托车多，电话线多，咖啡馆多。

胡志明市区从2006年起，交警要求骑摩托车必须戴头盔，有人就拿质量极次的假头盔应付交警。这儿的公共汽车少。高速公路限速120公里。发现有太多的摩托车随大客车前呼后拥，一片头盔。我在街上，手持平板电脑拍照摩托车流，我猜想，亮红灯时会有很多摩托车停在路口，这时拍照很有特点。刘导提醒，千万不要大意，这里治安状况不好，时有飞车抢相机的人，抢了就跑，你根本追不上。这里的车牌子有三种颜色，白的是私家车，黄的是国家的，红的是军队的。

在这里，电用得越多，越要加价；这里水源充足，因有红河和湄公河。见到有许多女子戴头盔和口罩骑摩托车。有一位女子身着粉色丝绸衣裤，头戴尖顶竹帽，在路上骑的是自行车，十分优雅。在这儿，一部摩托车可载四个人：两个大人加两个孩子。这儿鼓励一家有两个孩子。市内中心区在第一郡，华人区是第五、六、七郡。市区限速50至60公里。最高的建筑是68层，第50层有可停落直升机的平台，发生火灾时方便救援。西贡未解放时，最高建筑为33层，西贡河与湄公河互不相通，各自按自己的路数出海。

在西贡买一幢房子需要8万美元，合人民币50万元左右。在越南投资最多的是韩国，其次有新加坡、日本及中国香港。

过同奈河大桥，河面宽阔。路西正建南西贡，仿佛上海浦东，号称小韩国。路上我看到的房子，大体都是规划性差，朝向混乱，款式多端，宽窄不论。

越南海岸线3000多公里，海滩很多。

我们进入胡志明市后，先去看一场水上木偶戏，在一个古建筑的小环境里，我们分坐在三面看台，一方水池里有假荷花，出现两龙相斗或龙戏珠，或木偶小鸭子成排成队在水面上游着，人在水下操纵，木偶在水面上活动，有音乐相伴。这个表演过于简陋，却是越南传统的民间艺术。

路过有中文标志的恒泰药行、纶德药行、永康药行、来安中药行……参观明方工艺品厂，这里的艺工们以手工方式制造出各种好看的工艺品，令人赞叹。接着参观历史博物馆。人类的进程基本上是一样的：石器、铜器、瓷器……展示的佛像或人石像，多数被“斩首”，没脑袋。人们纷纷在高大的象牙饰品后留影。

我们走过一条街，街上有三国领馆：英国的、美国的、法国的。也许是周六，领馆没挂出国旗。

在市中心，我们参观了1886年建成的红教堂，教堂前广场上有圣母玛利亚雕像。教堂近旁就是中央邮局，我在邮局大楼里与大厅里巨幅胡志明像合影。有多对年轻人在这里拍结婚照。

参观总统府，游者进不去，只能在栏杆外拍照。1955年到1963年吴庭艳当了8年总统，后来阮文绍做了9年总统。总统府前的树木都标有号码。

中午在“桃花源酒店”的二楼吃自助餐，装饰和摆设典雅，有各种菜肴和主食，供给果汁、汽水和啤酒，每个人可三选一，皆为罐装。我要的冰镇啤酒是333牌的。鸡丝萝卜汤也很可口，大虾很新鲜。

午餐后车过华人街，这儿出租车很漂亮，很干净，据说这里的出租车管理规范，不会绕路，允许拼车，车有两排和三排两种，三排座价位稍高一点儿，可坐六七个人。街上有奇特的三轮车，骑车者在后头，仿佛我们的“倒骑驴”。一些朋友对“倒骑驴”会很陌生，就是脚踏的推车，被载的人或物在骑车者的前面。导游说，梁家辉在这条街拍的片子《情人》获奖。在这儿打的起价费合人民币4元钱。这个华人街是1928年一位中国郭姓潮州人开创的，他是断脚人，残疾，没人嫁给他，死后无人继承他的产业，被政府收了去。

刘导说，许多华人不会讲汉语。他的两个女孩全讲越南话。这儿大学生毕业找工作，月薪500万越南盾，合人民币1300元，低薪者300万越南盾，合人民币700至800元吧。

这儿的高速公路，直接可达柬埔寨，只半小时行程，两国通行不需要签证。这儿的人不喜欢买带管理费的房子，就是不想用物业。

我们最后去的地方是位于胡志明市中心的滨城市场，导游给出的停留时间是一个半小时。这儿没地方停车，我们在市场门口下车后，大巴车便开走了。这个大市场，有如沈阳的五爱市场，规模宏大，物品繁多，顾客充盈。我们没有什么明确要买的东西，碰上合适想买的就买吧。我把上次去越南北方时换完了没用完的越南盾带在身上，见有很好看的工艺小摆设就买一个。我最喜欢的是人的雕塑，尖顶帽，色彩鲜丽，体形优美，18000越南盾一个。满市场没有地方可以休息。同船有一位老大哥，竟然在市场门外路边人行道上一黑人修鞋摊儿上擦皮鞋，这样他可以脱鞋坐在那儿休息一会儿。门口一些塑料小凳是卖饮料小贩的，花20000越南盾即六七元人民币可买一瓶矿泉水或一个椰子，罐装的饮料更贵一些。你买了他的东西才可以坐在他的小凳上休息。我买了两个椰子，业主开口，可以讲价，给他5元人民币也可以买一个椰子。这椰子很新鲜，喝完了水，业主给你小勺吃椰子壁上的肉，很嫩很嫩，像乳白的雪糕。

我在市场周边拍照，有卖墨镜的，有摩的司机。我用表情与手势问询是否允许我拍照，多数摇头或摆手，有的笑着躲开。排在最后的那个摩的司机是一个少女，她随时可以开走摩托，她明确表示允许我拍照，并把戴着的口罩摘了下来，我刚想让她继续戴着口罩，因为这里的口罩很大，也不是白纱布的，不是防尘的，是防晒的，很有特点，但我不能开口让她再戴上口罩，就这样拍照了几张。对于她的配合我表示感谢，并掏出口袋里的全部零散的越南盾给她，她竟笑着拒收。我把越南盾放到她摩托前面装衣服的兜子里就匆忙走掉了，我回头时，见有一女乘客已坐在她身后，她迅速发动摩托疾驶而去。

在大巴车上，我展示一下在工艺品厂拍照的各种精美的工艺品，大家都很羡慕。我说，既然不能买这些很重的东西带回去，就把它们拍照下来，回去让大家欣赏一下吧！

刘导在车上说，以前男人可以娶几房老婆，他就是爸爸的第三个老婆生的，这很正常，他的兄弟姐妹有十几个。车上游客对他说，你也娶两个三个的呀！他说我这个样，娶两个就成瘦干儿了！他说西贡人做什么事都不急不赶，从容散漫，但这儿酷热，人的寿命较短，大约七十左右就“收工”了！大家都哄的一声笑了，他这“收工”一词儿用得太新鲜、太形象了！

非常顺利回到码头，安检不让带任何吃的喝的东西，有的乘客自己带茶叶水罐还是通过了；有的买了酒和罐啤之类，都被查禁了。查禁也很人性化，就是把你买的物品暂时由船方代为保管，回到上海下船时再还给你。

码头上有一排卖越南衣服和物品的摊子，也许这是胡志明市码头自己经营的。巨大的邮轮停靠在码头上，鲜艳黄色大烟筒上的黑C符号特别耀眼。邮轮边码头上堆着这条大船刚卸下来的30余个高过人头的垃圾袋，是呀，船上这么多人，这垃圾得随时卸载到停靠的码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