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二)

第二十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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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二)

鲁哀公(?—前468),姓姬,名蒋,为鲁定公之子,鲁国第二十六任君主,公元前494年至公元前468年在位,共在位二十七年。“哀”为其去世后之谥号。《中庸》书里称其谥号,足证《中庸》一书乃鲁哀公去世后所作。孔子先鲁哀公而逝,又足证《中庸》一书乃孔子逝世后所作。

鲁哀公在位期间不能任贤用能。有一个叫田饶的人很有才能,在鲁哀公手下做事多年,但鲁哀公并不重用他。有一天,田饶对鲁哀公说:“我将要离开大王,像鸿雁那样远走高飞了。”哀公问:“何意?”田饶说:“大王难道没有见过雄鸡吗?它头上戴着红冠,非常文雅;脚上有锋利的爪子,格外英武;面对敌人敢打敢拼,是勇敢的表现;看见食物就呼唤同伴一道享用,是有品德的表现;守夜报时,从不误事,是诚信的表现。雄鸡虽然有这五种长处,可是大王还是命令手下人煮了来吃。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它们就在身边啊!至于那鸿雁,一飞就是千里,有时停在大王的水池里,吃大王的鱼鳖,有时停在大王的田园里,啄大王的豆类和谷物。尽管鸿雁没有雄鸡的长处,可是大王还是很器重它们,这是因为它们来得远啊!请让我也像鸿雁一样远走高飞吧!”哀公说:“留下吧!我把你的话记下来了。”田饶说:“放着有能力的人不予重用,记下他的话有何用?”说完,田饶就离开鲁国前往燕国了。燕国让田饶担任国相,田饶辅政有方,三年后,燕国国力大增,国内安定繁荣。鲁哀公听到这个消息,连声叹息。

鲁国的国政在鲁哀公时已日益不堪。当时,鲁国的国政把持在季孙氏、孟孙氏、叔孙氏三大家族之手,因这三家都是鲁桓公的后代,故被世人称为“三桓执政”,身为国君的鲁哀公并没有实权。另外,身为小国的鲁国还受到吴、越、齐等大国的欺压,日子愈发难过。

鲁哀公二十七年(前468),“公患三桓之侈也,欲以诸侯去之”,而“三桓亦患公之妄也”。于是,君臣之间的矛盾一触即发。一次,鲁哀公出游,在孟孙氏门前的大街上遇到孟武伯,他试探地问:“请有问于子,余及死乎?”意思是:我冒昧地问一句,我能得到善终吗?三问,孟武伯均不答。鲁哀公感到形势不妙,就辗转“如越”,流亡到越国,希望越国能帮助他清除“三桓”,实现复国。结果,越国不肯帮助他。随后,他四处流亡度日,先后流亡于卫国、邹国,最后又回到越国。临死之前,“国人迎哀公复归,卒于有山氏”。



孔子周游列国,终不得其志,晚年归故土鲁国,鲁哀公尊其为“国老”,经常向孔子请教问题。《中庸》此处所引“哀公问政”一段,应属此期间之事。

鲁哀公十四年春天,鲁国在一次大型的狩猎活动中捕获了麒麟。麒麟本是瑞兽,现在居然被猎杀,看到这种情形,再联系自己及所处的时代,孔子感物伤怀,说:“吾道穷矣!”并喟然叹曰:“莫我知也夫!”两年之后,孔子去世。

鲁哀公十六年(前479),孔子去世,鲁哀公亲自发表诔文(悼念文章)。诔文曰:“旻天不吊,不慭遗一老,俾屏余一人以在位,茕茕余在疚。呜呼哀哉!尼父,无自律!”这段话很深情,大意是:老天呀,你真不够慈悲,就不肯为我留下一位智慧的老人,让他帮助我当好国君。现在,我一个人茕茕孤立,忧苦万分。呜呼哀哉!失去了尼父,我从此没有了效法和学习的对象。

孔圣的去世让鲁国国君如此哀伤,本应为千古佳话,但子贡不悦了,严厉批评说:“公其不没于鲁乎?夫子有言曰:‘礼失则昏,名失则愆。’失志为昏,失所为愆。生不能用,死则诔之,非礼也;称一人,非名。君两失之矣。”子贡指出鲁哀公有两处“失礼”:其一,对孔子“生不能用,死则诔之,非礼也”。意思是,我家夫子在世时,你百般推诿,不予任用,这明显是轻慢圣贤,不愿尊师重道。现在夫子去世了,你却发表悼文以示高度怀念,这很让人怀疑其中的诚意。其二,鲁哀公自称“余一人”也不合礼法。按照礼法,国君应该称名以示谦逊,而不该称“余一人”。如同现在,大家尊称某人为“先生”可,但此人不能在演讲时用“本先生我认为如何如何”。哀公于诔文中以尊称来自诩,犯了诔文之大忌。故哀公被子贡责之为:“君两失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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