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往往如此,一些让人熟视无睹的事物,大家只当理该如此,却从没去想过为什么会这样,可这些事物到了有心人的眼中,却能琢磨出很多东西。如此看来,越是简单的、越是让人忽略的东西,就越有可能蕴涵着真理的影子。就比如,一颗熟透了而掉落的苹果,这很平常的事件,当他砸到一个叫牛顿的小伙子时就诞生了牛顿定理。
回想起来,贺财在解说肝硬化的证治时透露出的信息其实在读书时都学过,可是就从来没有往深里想,或者曾经想过,可是到临床,却就生生的将理论与临床割裂了。
就如黄芩、黄连能克伐胃气,当时在学习中药时,只当黄芩、黄连是大寒之品,所以克伐胃气。可听了贺财关于“酒伤肝”的辨证,就能清楚其中的谬误,原来黄芩、黄连性味苦寒,在五行属火,火能克肺金,所以黄芩、黄连在服用久后会导致肺气受损,“子病及母”,从而导致胃气受损——火本能生土的,黄芩、黄连对胃土没有直接的克伐作用。
不过如此一来,那补肝敛肺汤里的黄芩、黄连用起来是不是有点矛盾?黄芩、黄连在肺金亢旺时使用倒说得过去,可肺金由亢而衰时也去克伐,这似乎难以说过去,但病人偏偏就说好,这应该怎么解释?这就是方剂配伍的妙处吧——局部服从整体,补肝敛肺汤的方意就是一个“收”字,酸收肺金,黄芩、黄连克伐肺金的负面影响在乌梅的酸收之下,却起到克制辛开从而起到帮助乌梅加强酸收的功用,而红参与甘草都属甘味,功能补益元气,本来酸甘相克,但在这里小量用之却能微微生肺金之气,以免酸苦过于伤肺。当然,贺财的“酸苦甘”为相生相传的解释也很合乎五行生克规律。
在闲下来时,柳孜致反复品味补肝敛肺汤的妙处,却是越品越觉意味深远。
看来,只要在开方时注意药品的性味,将之与人体的五行视为一体,再结合辨证,在治疗用药时便能做到“损有余,补不足”,合乎古哲学中的“天之道”了。而在看一个方子时,不去局限于药物的功效与归经,而是从五行的生克制化来通盘考虑,这样,一个成功的方子的妙处就无处遁形了。
虽然张老师也说中了这个方子的制方之法,但当时却难以产生如此感受,一种动态的颇为直观的感受,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受!
想起来真有意思,一个酒精性肝硬化的病,其致病原因却是肺金产生了病变,这大大拓宽了临证视野,以后在面对慢性肝炎病人时就不会那么无所适从了——西医对于乙肝的病理机制的叙述不是以病毒致病的因素为主嘛,可笑现在的中医研究的视野却局限在药物的功用上,竭力从药物的成分来发掘其效用,并推诸临床,这岂不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就比如板蓝根,现代药理研究认为其能抗病毒,所以,板蓝根对感冒和乙肝上都有疗效,但要用中医理论来解释,恐怕也难以解释清楚,却不知板蓝根性味苦寒,除了清热解毒、凉血止血的功用之外,还能克伐肺金,所以在感冒和乙肝治疗上能有一定的效果……不过感冒应该只能用于风热外感吧?如是风寒外感的话,岂不是雪上加霜?
生活中常见醉汉。对于醉酒,西医常用高渗葡萄糖配上纳洛酮治疗,中医在这方面好像罕有建树,印象中,似乎在学中药时,老师在讲解葛根这味药物时,提到葛花可解酒,至于效果怎样就不知道了……
你声音真好听,可以回关互相交流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