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8年庐陵王复为皇太子;狄仁杰安抚河北(下)

698年庐陵王复为皇太子;狄仁杰安抚河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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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默啜寇飞狐,乙卯,陷定州,杀刺史孙彦高及吏民数千人。

  九月,甲子,以夏官尚书武攸宁同凤阁鸾台三品。

  改突厥默啜为斩啜。

  默啜使阎知微招谕赵州,知微与虏连手蹋《万岁乐》于城下。将军陈令英在城上谓曰:“尚书位任非轻,乃为虏蹋歌,独无惭乎!知微微吟曰:“不得已,《万岁乐》。”

  戊辰,默啜围赵州,长史唐般若翻城应之。刺史高睿与妻秦氏仰药诈死,虏舆之诣默啜,默啜以金师子带、紫袍示之曰:“降则拜官,不降则死!”睿顾其妻,妻曰:“酬报国恩,正在今日!”遂俱闭目不言。经再宿,虏知不可屈,乃杀之。虏退,唐般若族诛;赠睿冬官尚书,谥曰节。睿,颎之孙也。

  皇嗣固请逊位于庐陵王,太后许之。壬申,立庐陵王哲为皇太子,复名显。赦天下。

  甲戌,命太子为河北道元帅以讨突厥。先是,募人月馀不满千人,及闻太子为帅,应募者云集,未几,数盈五万。

  戊寅,以狄仁杰为河北道行军副元帅,右丞宋玄爽为长史,右台中丞崔献为司马,左台中丞吉顼为监军使。时太子不行,命仁杰知元帅事,太后亲送之。

  蓝田令薛讷,仁贵之子也,太后擢为左威卫将军、安东道经略。将行,言于太后曰:“太子虽立,外议犹疑未定;苟此命不易,丑虏不足平也。”太后深然之。王及善请太子赴外朝以慰人心,从之。以天官侍郎苏味道为凤阁侍郎、同平章事。味道前后在相位数岁,依阿取容,尝谓人曰:“处事不宜明白,但摸稜持两端可矣。”时人谓之“苏摸稜”。

  癸未,突厥默啜尽杀所掠赵、定等州男女万馀人,自五回道去,所过,杀掠不可胜纪。沙吒忠义等但引兵蹑之,不敢逼。狄仁杰将兵十万追之,无所及。默啜还漠北,拥兵四十万,据地万里,西北诸夷皆附之,甚有轻中国之心。

  冬,十月,制:都下屯兵,命河内王武懿宗、九江王武攸归领之。

  癸卯,以狄仁杰为河北道安抚大使。时河北人为突厥所驱逼者,虏退,惧诛,往往亡匿。仁杰上疏,以为:“朝廷议者皆罪契丹、突厥所胁从之人,言其迹虽不同,心则无别。诚以山东近缘军机调发伤重,家道悉破,或至逃亡。重以官典侵渔,因事而起,枷杖之下,痛切肌肤,事迫情危,不循礼义。愁苦之地,不乐其生,有利则归,且图赊死,此乃君子之愧辱,小人之常行也。又,诸城入伪,或待天兵,将士求功,皆云攻得,臣忧滥赏,亦恐非辜。以经与贼同,是为恶地,至有污辱妻子,劫掠货财,兵士信知不仁,簪笏未能以免,乃是贼平之后,为恶更深。且贼务招携,秋毫不犯,今之归正,即是平人,翻被破伤,岂不悲痛!夫人犹水也,壅之则为泉,疏之则为川,通塞随流,岂有常性!今负罪之伍,必不在家,露宿草行,潜窜山泽,赦之则出,不赦则狂,山东群盗,缘兹聚结。臣以边尘暂起,不足为忧,中土不安,此为大事。罪之则众情恐惧,恕之则反侧自安。伏愿曲赦河北诸州,一无所问。”制从之。仁杰于是抚慰百姓,得突厥所驱掠者,悉递还本贯。散粮运以赈贫乏,修邮驿以济旋师。恐诸将及使者妄求供顿,乃自食蔬粝,禁其下无得侵扰百姓,犯者必斩。河北遂安。

  以夏官侍郎姚元崇、秘书少监李峤并同平章事。

  突厥默啜离赵州,乃纵阎知微使还。太后命磔于天津桥南,使百官共射之,既乃C061其肉,剉其骨,夷其三族,疏亲有先未相识而同死者。

  褒公段瓚,志玄之子也,先没于突厥。突厥在赵州,瓚邀杨齐庄与之俱逃,齐庄畏怯,不敢发。瓚先归,太后赏之。齐庄寻至,敕河内王武懿宗鞫之;懿宗以为齐庄意怀犹豫,遂与阎知微同诛。既射之如胃,气殜殜未死,乃决其腹,割心,投于地,犹趌々然跃不止。

  擢田归道为夏官侍郎,甚见亲委。

  蜀州每岁遣兵五百人戍姚州,路险远,死亡者多。蜀州刺史张柬之上言,以为:“姚州本哀牢之国,荒外绝域,山高水深。国家开以为州,未尝得其盐布之税,甲兵之用,而空竭府库,驱率平人,受役蛮夷,肝脑涂地,臣窃为国家惜之。请废姚州以隶巂州,岁时朝觐,同之蕃国。泸南诸镇亦皆废省,于泸北置关,百姓非奉使,无得交通往来。”疏奏,不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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