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灯》作者李正品 朗读张凤霞

《母亲的灯》作者李正品 朗读张凤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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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盏灯火陪伴我度过了多少春夏秋冬,已记不清了。但我深知,正是一盏盏不同的母亲之灯,照亮了我的全部,照亮迢迢的人生里程……



母亲的灯
母亲的灯,一直陪伴在漫长的暗夜。
夜,已很深了。母亲的油灯还在亮着,那是家中有没有人的唯一标志。
拐过山坳,一眼就能看到窗棂上辉映的那团光芒,安全感和幸福感充满全身:母亲在家呢,那是母亲的灯! 
只要我没有到家,哪怕再晚,母亲的灯就一直在那儿亮着。
在母亲等候的灯下,或做作业,或温习课文,而母亲则做着永远做不完针线活儿。
灯光是暗黄色的,微微飘忽。和睦宁静的光色,包裹着全家人的衣食之源;承载的是母亲沉重而又殷切的盼望。


小时的老屋属于黑暗,没有钱,买不起灯,更买不起油。
母亲手把手教我做不花钱的灯。
母亲带我到伊洛河的大堤上,在凛冽的寒风中,去捡那洒落在河堤上的蓖麻籽。
风呼啸着,有无数的针芒刺着我的肌肤。戴手套的手也很疼。蓖麻籽太小了,小得无法检起。我啊,就站在母亲的身边,望着母亲在那里捡着,捡着,直到天黑。回家后,母亲把大的、好的筛选出来换钱。把剩余的去掉外壳,用竹签穿在一起,插一根在盛满沙土的碗里。
如豆的蓖麻籽灯光,战抖着童年的一颗颗梦寐,在我的脑海闪烁,摇晃着泪眼迷离的悲伤。灯光下长长的人影,拖着长长的问号,游走在斑驳的土墙上,如飘舞的披风,同我的命运一起跌宕。
闪烁的蓖麻籽火苗,冒着长长的黑烟,把读书写字罩在了灯下。
妹妹时常指着我说:“黑鼻子,黑鼻子,羞羞羞,黑鼻子。”
妹妹还学着蓖麻籽燃着的声响,在那里蹦蹦跳跳。
多么期盼有盏不冒黑烟也不噼啪作响的油灯啊。一个渺茫的奢侈,从来不敢向母亲提及。
昏黄的蓖麻籽灯远去了,简陋的煤油灯远去了,电石灯、马灯、汽灯、蜡烛也都远去了。而充满宁谧、温馨和幸福,充满母爱和儿子感激的灯,一直亮记忆深处。
还记得离开山村去城里读高中的晚上,在明亮的电石灯下,母亲默默地为我收拾着行装,窸窸窣窣的声响是那样轻柔,屋子里也很静,很静。
那不断向上跳动的火苗,在寒冬里似乎还时刻给我以不尽的温暖和升腾的力量。一盏盏灯火陪伴我度过了多少春夏秋冬,已记不清了。但我深知,正是一盏盏不同的母亲之灯,照亮了我的全部,照亮迢迢的人生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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