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解英芳抱着手,坐着沙发上说道。她一旁还坐着匆匆赶回来的一双儿女,头疼地看着她。她面前则坐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听到这话,站了起来,声如洪钟:“离!这日子我早就过够了。”
解英芳不乐意了:“什么叫做你过够了?”
“本来就过够了,每天都要做饭洗衣,喂鱼浇花,陪跳广场舞,比退休前还忙,还得挨骂,谁乐意呀。”
解英芳重重一拍桌子:”那你还在这等什么?现在就走啊!”
“你说的啊!”
“我说的!你现在就走。不要回来,留我一个人在这屋里”她越想越委屈,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她觉得难受,说话的声音也变大,最后竟带了哭腔:“直到我饿死、老死、困死都不相往来。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走!”
“又没有拦你。”
“走就走!”
路解放被这话一激,转头就要去开门,被两个小辈赶忙拉住。儿子把爸爸拉到一边去窃窃私语。女儿则往沙发上的解英芳靠了靠,用双手给她顺气,宽慰她:“爸爸就是说说气话,几十年都过来了,只会嫌不够。您也是,本就是件小事,你说个软话,就过去了,做什么拿针尖对麦芒呢?”
解英芳别过头,冷哼一声:“你们都向着他。”
“那我真让我爸走啦。”
这下她不反驳了,等了一会,方才说道:“我也只是希望他说个软话呀。几十年了,谁又舍得分开呢?偏他倔得像头驴。”大约是想到了往后一个人生活的日子,有些心慌,又开始反问自己的女儿:“其实我知道这回是我的不对,但就是拉不下这个脸。刚刚那句也是话赶话,我其实没真要撵他走。话一出我就后悔了。他不会真的走吧?”
女儿安慰她:“我爸那人你还不知道。”
好在那边的劝解也有所进展。很快,路解放臭着个脸和解了,说的是:“该干嘛以后还干嘛,不离了。”只是语气还是跟秤砣似的。
解英芳却忽然觉得安定,放松了下来,六旬老人像个小孩子一样,委屈巴巴地控诉他:“你刚刚还说过够了。”
“够个屁。”
她鼻子酸酸地,却又忍不住笑出来:“你不是不乐意太忙吗?”
“确实不太乐意。但也得看为谁。”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