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女士 (读信)“此事只关系我们两人,与别人无关,你该自己决断。”(重读末句)“你该自己决断!”是的,我该自己决断!(对李妈说)你进去告诉我爸爸和妈,叫他们先吃饭,不用等我。我要停一会再吃。(李妈点头自进去。田女士站起来,穿上大衣,在写字台上匆匆写了一张字条,压在桌上花瓶底下。他回头一望,匆匆从右边门出去了。略停一会)
田太太 (戏台里的声音)亚梅,你快来吃饭,菜要冰冷了。(门里出来)你那里去了?亚梅。
田先生 (戏台里)随他罢,他生了气了,让他平平气就会好了。(门里出来)他出去了?
田太太 他穿了大衣出去了。怕是回学堂去了。
田先生 (看见花瓶底下的字条)这是什么?(取字条念道)“这是孩儿的终身大事。孩儿应该自己决断。孩儿现在坐了陈先生的汽车去了。暂时告辞了。”(田太太听了,身子往后一仰,坐倒在靠椅上。田先生冲向右边的门,到了门边,又回头一望,眼睁睁的显出迟疑不决的神气。幕下来)
这出戏本是因为几个女学生要排演,我才把他译成中文的。后来因为这戏里的田女士跟人跑了,这几位女学生竟没有人敢扮演田女士。况且女学堂似乎不便演这种不狠道德的戏!所以这稿子又回来了。我想这一层狠是我这出戏的大缺点。我们常说要提倡写实主义。如今我这出戏竟没有人敢演,可见得一定不是写实的了。这种不合写实主义的戏,本来没有什么价值,只好送给我的朋友高一涵去填《新青年》的空白罢。(适)
还没有评论,快来发表第一个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