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母亲焦虑地守在孩子的摇篮旁边,因为她的孩子病得很重。
这时,一个老人走了进来,不声不响地在母亲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来,帮母亲摇着摇篮。母亲并不知道,现在帮她摇着摇篮的就是死神。
母亲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她醒来时发现,刚刚进来的老人和她的孩子都不见了!可怜的母亲叫着孩子的名字,冲出了屋子。
她刚出门,就看见雪地上坐着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女人。她对这位母亲说:“我看见死神带着你的孩子离开了,不过在我告诉你他们去了哪儿之前,你必须把你给孩子唱过的歌都唱完,而且我要看见你在唱歌的时候流下伤心的泪水。”于是母亲唱了许多歌,流了很多泪。最后,穿黑色长袍的女人说:“死神带着你的孩子去右边的枞树林了。”
于是,母亲跑进了树林。不久,她来到一个十字路口,不知朝哪一边走才好。这时,她看到旁边有一丛枝上挂着冰柱的荆棘。她向荆棘打听死神的踪迹,荆棘说,只有母亲用胸口温暖它的枝子,它才会说出孩子的下落。
母亲毫不迟疑地把胸口紧紧贴在荆棘的枝子上,让它暖和起来。慢慢地,荆棘的枝子上长出了鲜嫩的绿叶,在冬夜里开出了花。荆棘终于告诉了她应该走的路。
母亲按照荆棘所说的路来到一个大湖前,但是湖上一只船也没有。大湖说:“如果你能把你的眼珠哭到我的水里,我就把你带到栽种花木的温室中,那里的每棵花木都是一个人的生命。”
于是,这位母亲开始不停地哭泣,直到她的两颗眼珠落到了湖的深处,变成了两颗珍珠。母亲什么都看不见了,大湖把她托起来,让她漂荡到了湖对岸。
接着,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妇人把这位母亲带到了死神的温室里。母亲不断地倾听每棵植物的心脏跳动的声音。“这就是我的孩子!”最后,母亲向一朵花伸出了手。
“不要碰那朵花!”老妇人叫道,“等死神来,你要吓唬他说,如果他把这朵花拔掉,你就把其他的花都拔掉。他会害怕的,因为他必须对每棵花木负责。”
这时,死神来了。母亲苦苦地哀求死神把孩子还给她,同时抓住了旁边的花,对死神叫道:“否则我要拔掉所有的花!”
“这是你的眼珠,”死神递给她两只眼珠,说,“把它们拿回去吧,然后到附近的井边去,朝里面看看,你可以看到两株花所代表的命运。”
于是母亲接过眼珠,跑到井边,向里面望去,看见其中的一个生命洋溢在幸福中,另一个生命却充满忧愁、贫困和苦难。母亲吓得大叫:“哪一株是我的孩子?请把他从这种悲惨的命运中解救出来吧!如果你做不到,就请把他带到上帝的天国里吧!”于是,死神把她的孩子抱到无人知晓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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