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爷爷不变的模样——赵传明

奶奶爷爷不变的模样

回首依依，往事悠悠。这些年来，我的脑海里始终萦绕着奶奶爷爷不变的模样，我总是回忆和他们分别时的情景。过去的、从前的、久远的，我都没忘，可我的记忆却始终定格在最后的那次告别，奶奶爷爷那时的样子，永远留在了我的心里。

那就让时光倒流，再回到 1993年的那个春天吧。那年 春节是 在部 队过的，当时心里特别想念奶奶爷爷，总有一种想哭、想回家的感觉。千是，春节过后，我就和爱人带着女儿回到了山东老家。到了我们村山下的滂    坡，望见炊烟袅袅的村庄，看见熟悉的大山，心里觉得好亲切，好温暖，好踏实。

我的父亲和妹妹跑下山来迎我们，父亲一直把女儿不卜抱回家，累得满头大汗，就是舍不得放下。奶奶爷爷站在家门口翘首相望，盼着、等着我们回家。看到我们回来了，奶奶边用衣袖擦着眼泪边说：＂孩子，你们回来了，回来就好。＂奶奶爷爷抹着眼泪把我们接回了家。正在做饭的母亲看到女儿不卜就哭了，母亲把女儿紧紧地抱在怀里，久久不肯松开。看到此情此景，我的心里酸酸的，爱人眼睛里也盈满了泪花。

奶奶爷爷跟我们那个亲呀，回想起来就觉得很感动，很难过。那些天，奶奶爷爷天天待在我们家，爷爷还是像过去一样，始终默默无语地看着我们，能说能咭的奶奶也没有了太多的话，只是深情地望着我们一家。过去，我爱人有点好吃的就给奶奶吃，可这一次给奶奶吃的，奶奶说吃不动了，吃了肚子不舒服。我们也看到奶奶经常用手捂着肚子，后来我才知道，那时候亲爱的奶奶巳经得病了，可她还是早晨晚上地来陪着我们。

亲情让一家人难分难舍。可惜那次回家只待了短短的一周，由千我工作调动，不得不匆匆和亲人告别。我清清楚楚地记得，那是一个天还未亮的早晨，天上还挂着清冷的月亮，地上的雪还没有全化。月色朦胧中， 我和爱人、女儿都哭了，依依不舍地跟奶奶爷爷、父亲母亲和其他家人告别。奶奶用手捂着自己的肚子，轻声轻语地问我们：＂孩子啊，还什么时候 回来呀？“我心里怎么这么难过呢，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用泪水来回答。

当奶奶爷爷满怀深情地目送我们离家时，我虔诚地跪下来，给奶奶爷爷磕了儿个头，算是对奶奶爷爷的感激和报答。当我跪下来磕头的时候，奶奶爷爷哭了，父亲母亲哭了，全家人都哭了。后来我才知道，这次告别，原来就是和奶奶爷爷的永别。早知道这一次就是永别，我一定会紧紧地抱住亲爱的奶奶爷爷，用心倾听他们最后的嘱托；早知道这一次就是永别，我一定会多一些时间陪陪奶奶爷爷，听一听他们还有什么未了的愿望，听一听他们对我们一家人还有哪些期望。其实，我内心也有很多的知心话想对奶奶爷爷说。可惜啊，我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从而在心里留下了一个永远不能弥补的遗憾。

我们一家人回到部队没多久，奶奶就查出患了肝癌，后来病倒了，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1993 年农历五月廿一，奶奶安详地闭上了眼睛，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享年82 岁。

奶奶突然去世，受打击最大的就是我的父亲母亲。父亲母亲大半辈子靠着奶奶过日子，尤其是母亲，整天贴在奶奶身上。奶奶突然没有了，他们感觉好像塌了半边天，感情失去了寄托，生活失去了依靠。他们真的受不了了，大半年都没缓过来。我母亲儿乎天天哭，经常梦见奶奶和她说话，有时深更半夜起来坐着。我父亲在家里难过得受不了了，就跑到庄稼地里哭他的娘。我爱人随军时，给父亲母亲留下了一台黑白电视机，父亲母亲将近一年时间没有看过电视。父亲母亲是用这种不舍的眷恋和深情的怀念，为这位敬爱的老人守孝。

奶奶去世，父亲母亲怕影响我的工作，一直没有告诉我。奶奶去世两

个月后，父亲才写信告诉我奶奶去世了。得知奶奶去世的消息，我心如刀割，万分难过，奶奶对我那么好，她走了我都没有看上最后一眼，心里非常内疚。那天正好是礼拜天，我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哭了一整天。那时我在集团军机关工作，爱人和女儿还住在老团队里。爱人放心不下，就往我办公室打电话安慰我，我在这边哭，她就在那边哭。我俩就是用这种方式缅怀最疼爱我们的奶奶的。我奶奶去世两年后，可敬可爱的爷爷也千1995 年农历八月十八过世了，享年90岁。爷爷 去 世 ，我的父亲母亲还是没有告诉我，我后来知道后，在办公室哭了一个晚上。对不起，奶奶爷爷，自古忠孝难两全。我愧对你们的养育，我愧对你们的疼爱，但我会永远记得你们的恩德，一辈子都会想念你们，感激你们。

奶奶爷爷去世后 ，我和爱人、女儿一直没有回家，直到 1997 年 春 节后 ， 我们才回了一趟老家。我们这次回家，距 上一次回家整整过去 了4 年。而这 4  年的时间里，我失去了最亲的亲人。回到家里，我第一时间去给奶奶爷爷上坟。看到曾经对我无比疼爱的奶奶爷爷巳经长眠在依山傍   水的山冈上，我心里难过极了，我再也见不到亲爱的奶奶爷爷了。我跪在  奶奶爷爷的坟前，心中默默地对奶奶爷爷说：＂亲爱的奶奶爷爷，孙子来  看您了，孙子不孝啊。“我止不住地流泪，一遍一遍地磕头，但我知道，无论多少眼泪、多少响头，也换不来奶奶爷爷洒在我心头的那片阳光。

奶奶爷爷离开我们巳经20 多年了，我儿乎每天都想念他们。我和奶奶爷爷的合影就摆在我的宿舍里，我天天看着他们。无论我笑还是哭，无论我快乐还是忧伤，无论我顺利还是坎坰，奶奶爷爷都慈祥地望着我，深情地祝福着我。

奶奶爷爷那不变的模样，深深地印在我的心里。我常常有一种时空   颠倒的感觉，恍惚觉 得 现在的母亲就是当 年 的奶奶。 80 多 岁 的母 亲不 仅和当年的奶奶岁数相仿，而且笑的模样都一样，更重要的是，母亲和奶奶  那颗善良的心一模一样。可我的父亲怎么看都不像我的爷爷。因为爷爷     是个大个子，从来滴酒不沾，而且少言寡语、不温不火、不悲不喜、渊深沉静、质朴厚道，更接近我心中“老子”的形象。我的父亲则喝了一辈子酒，

现在 80多岁 了 ，整天 像 个 老 小 孩 ，无忧 无 虑 ，但他 心 胸 豁 达 、诚 实 善 良 、慈悲满怀，像弥勒佛一样乐观大度。父亲望着谁都很亲，无论谁来看望     他，都咭个海阔天空，临别时都要送人一旬＂目送千里＂。我无论给父亲打电话还是去看他，不等他说“目送千里”，我就先替他说出来，父亲就乐得 闭不上嘴，说我把他的话给抢着说了。

奶奶爷爷不变的模样一直烙印在我的心里，永远把我的心灵照亮。我有时想念奶奶爷爷了，就让母亲给我讲讲往事，说说我的奶奶爷爷。母亲总是说，过去我们家穷，奶奶爷爷对我们家最好，总是向着我们，有点好吃的，自己舍不得吃，都是留给我们吃。母亲还说，现在岁数大了，很多事记不住了，记不清了，但她没忘本，她会永远记得奶奶爷爷对我们一家人的那份心，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的母亲自从来到我们家，大半辈子吃苦受累，当牛做马。奶奶爷爷可怜她，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亲闺女，有点好吃的想着她，事事处处护着她，帮着她。母亲出去干活，都是把钥匙交给奶奶，奶奶天天给我们家看门做饭，替我母亲喂猪喂鸡。有时母亲回我姥娘家，无论有多晚，奶奶都坐在我家的墙头上等着我母亲，母亲回来了，她才放心地回家。那时我们家里穷，母亲穿得破衣烂衫，冬天穿的鞋子都露着脚趾头。奶奶就到我那些表姑家，给母亲划拉旧鞋、旧衣服穿。每当母亲有了委屈的时候，奶奶就把母亲搂在怀里，母亲哭，奶奶就陪着哭。奶奶曾经无比心疼地对我母亲说：＂孩子，没想到你来到我家里受了那么多罪呀！“听到母亲跟我说这 些话的时候，我心里无比难过，无比感动。我想，母亲为什么会永远记得奶奶对她的那份心，这应该就是答案吧。

我的父亲身体不好，一辈子好喝点酒，奶奶爷爷也经常骂他，有时生 气了也打他，但更多的是疼他，爱他，向着他。奶奶爷爷对我更是疼爱有  加，从小把我抱大，有一口好吃的都给我留着。我们家一直很穷，我上学   交不起学杂费，都是奶奶爷爷省吃俭用供我念书。奶奶爷爷连个鸡蛋都    舍不得吃，一个一个攒起来，卖儿个钱给我买书买本。特别是我上了高中  以后，80 多岁的爷爷 主动提出去 给大队看苹果园，就是 为了 挣点 钱 供 我

好好上学。奶奶爷爷有个朴素的心愿，就是期望我有出息，将来能够考上大学，走出大山。可以说，我花的每一分钱，都如同燕窝一样珍贵，因为那是奶奶爷爷的心血啊。

奶奶爷爷对我们一家人实心实意，恩重如山，我们一家人对奶奶爷爷也是一心一意，非常孝敬。我从小就和奶奶爷爷做伴，长大后便成了奶奶爷爷的小帮手。奶奶长年累月在野外拾柴火，无论我在哪里，只要听到奶奶的呼唤声，就会顺着这声音，找到这位朝夕相伴的老人，把她拾的柴火背回家。过去生产队里分东西，我都是先帮奶奶爷爷，再帮父亲母亲。学校里搞勤工俭学，分儿个苹果，我不舍得吃，揣着苹果高高兴兴地回 家，满坡里去找奶奶，送给奶奶吃。我参军以后，不能再陪伴和照顾奶奶爷爷了，但我从挣工资的那一天起，每月都雷打不动地给奶奶爷爷寄 30

元钱。这30 元钱虽然不多，但它表达的是我对奶奶爷爷的那份感激、那份祝福。

我的父亲母亲对奶奶爷爷的那份孝心，更让我敬佩和感动。奶奶爷爷没有女儿，我母亲像亲闺女一样对待他们。哪怕是下一碗挂面，包一碗饺子，都先端给奶奶爷爷吃。奶奶平时最喜欢吃母亲做的疤疼汤，奶奶有病后躺在床上，有一次想吃母亲做的疤疼汤了，当时母亲正在滂坡里干农活，听说后片刻都没耽误，一路小跑着回家，在路上摔倒了好儿次，裤子上都磕破了好儿个洞，就是为了给奶奶做这顿疤疼汤吃。我的父亲看着有病的奶奶躺在床上，因为没钱到大医院治疗，心里觉得对不起自己 的老娘，常常偷偷地流泪。他经常柱个棍子，一癫一拐地去给奶奶买药。有一天晚上父亲去买药，正赶上马莲河发大水，父亲掉进了河里，差点让水冲走了。奶奶知道后，心疼得流下了泪。

奶奶比爷爷小6 岁。奶奶临走时，曾无比牵挂地对母亲说：＂我死了，这个老头子怎么办？“我母亲满怀深情地对奶奶说：＂娘，您放心，我们管 他，我一定像对亲爹一样对待他！”

奶奶去世后，爷爷不小心把腿摔骨折了，到医院去检查，医生说岁数太大了，回家养着吧。看着近90 岁的爷爷孤苦伶订地躺在床上，身子动

弹不了，父亲母亲十分心疼。我母亲心想，要是有那个老娘在多好啊！但我母亲默默地对自己说，一定要好好照顾这个老爹，以报答老娘对她的 恩情。

我的爷爷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年，我的母亲像亲生闺女一样，端屎端

尿，擦身洗脚，精心伺候了两年。有时爷爷大便便不出来，我母亲就用手一点一点往外枢，把爷爷感动得直流泪。有一次，我母亲正给爷爷枢大 便，被我的一个姨姥娘看见了。这个姨姥娘就问我母亲：“外甥，你怎么下得去手啊？“我母亲说：＂孝敬老人不怕天，他是我的老人，我孝敬我老的，  伤不了天理。＂

我母亲伺候我爷爷的时候，其 实 她还 有一 个 80  多岁 的 老母 亲需 要照顾 ，但是 我的母亲只能顾一头。有一年，我姥娘生病躺在床上 40 多天，想  我母亲了，我舅找人捎了 4 次信，让我母亲去一趟。可是我母亲照顾爷爷实在走不开，直到有一天，她好不容易抽出点时间去看一看自己的娘。  看到姥娘病快快地躺在床上，母女俩抱头大哭。我舅当时就不高兴了，数   落我母亲说：＂咱娘就 你 这 么一个闺女 ，她有 病 了 想 看 看 你，找了 你 4 趟你都没来，你不怕邻居笑话吗？“我母亲一个劲儿地给我舅和妗子赔不     是。我母亲哭着说：＂咱娘这里还有你们俩，可我那个爹离开我不行，他没 有闺女，我走了不放心。我伺候了他一辈子，万一我离开时他没了，你们   说我得多后悔啊！”这就是我的母亲，她对奶奶爷爷的孝心感天动地。

有一次，我母亲问爷爷：＂爹，您没有闺女，我们伺候您是不是不如闺女啊？ ＂爷爷两眼闪着泪花，对我母亲说：“你这儿年伺候我，比闺女都强。你娘倒是有你这个闺女，可她病 了 40多天 ，你为 了伺 候 我都没顾上去看一眼，我心里感激啊！”

我爷爷叫赵文圣，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是一个特别文雅的老头。可 是在他弥留之际，整整 3 天 3 夜 ，一直 不 停 地喊 ，一直不 停地说：“天下还有这样的好儿媳、好儿子，我死后一定要到北京天安门广播广播，告诉毛  主席，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有这样的好儿媳、好儿子。＂翻来覆去就是这儿旬话，这就是爷爷临终时的真情告白。

我怀着一颗朝圣的心，缅怀亲爱的奶奶爷爷，回忆我们一家人和奶奶爷爷在一起的往事，流经心里的点点滴滴，都让我温暖感激，心酸难过，留恋怀念。

我始终在想，我一直在问：奶奶爷爷究竟留给了我什么？奶奶爷爷对我最深的期望是什么？奶奶爷爷在我心里不变的模样又昭示着什么呢？我无比虔诚地问了问自己的心，原来我的心里一直有答案。奶奶爷

爷留给我最宝贵的精神财富，就是人性的那份善良和慈悲；奶奶爷爷对我最深的期望，一定是让我做一个善良的人、正直的人，未必希望我当多大官成多大才；奶奶爷爷在我心里不变的模样，不正印证着他们的善良 和慈悲，在我们的家族中得到了不变样的传承，特别是在我的父亲母亲身上得到了放大和弘扬吗？我想，奶奶爷爷、父亲母亲教授我的，最根本、最核心的，就是善良和慈悲、感恩与报答。

人之初，性本善。善良，是人性的本真，是人类的初心。我始终认为，美德是需要修炼的，是需要培养的。但善良作为一种人性美、自然美，是  本性的，是本色的，是心底里流淌的，是灵魂深处蕴藏的，无须培育，只需唤醒。

法国著名作家罗曼·罗兰说，灵魂最美的音乐是善良。是的，善良是灵魂的微笑，是开在人性上的高贵之花，是一种美丽，是一种芳香，是一份自然，是一份纯净。佛说，相由心生。快乐、善良、厚道都写在人的脸上。  善良的人，慈眉善目，人人都能感受到。善良的人，眼睛都是明亮的，脸上 都是光彩的。就像小孩子一样，那眼睛始终亮亮的，就是因为心灵纯净，没有一点杂质。相反，一个人外表再漂亮，如果不善良，不厚道，我们就会感觉这人灵魂很丑陋。所以说，善良是一种美丽。

善良，不是一时一事的，应该是一生一世的。人生的最高境界，应该是历经百年风雨，仍有一颗不染尘埃的心。漫漫人生路上，难免会有失 意，有挫折，有苦难，有坻毁，有伤害，有欺骗，能够始终做到初衷不改，善良依旧，是最难能可贵的美德。一个人如果受到了伤害，就改变了初心，那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善良。善良，就应该是无怨无悔的、始终不渝的、不

图回报的。

我的奶奶爷爷经常对我们说：＂自己好着，望着别人也好；自己不好，也要望着别人好。”说白了，就是做人心要正，心眼要好使。这既是善良，  也是慈悲。慈悲是善良之花结出的果。只有善良的人，才会菩提花开，慈悲满怀，才能可怜天下，怜悯众生，才能做到“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  下＂。但慈悲不是施舍，而是发自心底的爱，是真诚的人文关怀。哪怕是对  一个路人，对一个乞丐，对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也要慈悲、同情、怜悯。一  个不善良的人，心里不可能装着芸芸众生，从人性的角度说，再成功又能怎样，再富贵又能怎样？

老话说：＂头顶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做人最根本的是要积

德行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只有多做善事，多行善举，才能梦里无惊，心里安宁，安享幸福。古语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所以，＂勿以  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这比什么都重要。俗语说，打人不打脸，  揭人不揭短，剥树不剥皮。＂己所不欲，勿施千人＂，这是厚道，也是善良。人与人相处是一种学问，但再深的学问也抵不上与人为善高尚。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只有多说别人的好话，多为他人着想，多扬他人之长，才能 彰显善良厚道，才能体现大气高贵。

种善因，得善果。种下善良，收获感动，温暖自己，芬芳他人。美国作家马克·吐温曾说：＂善良是一种世界语言，它可以使＇盲人＇看到，让｀聋子＇听到。“心存善良的人，其言行举止会像绵绵春雨般润物细无声，会像  柔柔的春风般温暖人的心灵，会带给人们一个美丽、清朗、无染的水墨丹青世界，让人感觉到一种享受、快乐和幸福。

善良最质朴的行为就是感恩，感恩是一种善念，也是一种善行。我的母亲常说“孝敬老人不怕天＂。就是说孝敬老人，不怕伤天理。积德行善最 基本的就是孝敬老人。一个连自己的老人都不孝敬的人，不可能是一个好人，不可能是一个有福气的人，不可能是一个成功的人。我想，一个不懂得感恩的人，一个连自己的老人都不孝敬的人，一个心里只有自己没有他人的人，就算是住着洋房，开着名车，穿着貂皮裘袍，吃着山珍海味，

也不会心静，也不会快乐，也不会幸福。

多年来，在我的心灵深处，始终思考这样的命题：什么是德？什么是善？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提出要用“五颗心＂照亮精神家园。人要有感恩之心怜悯之心、友爱之心、谦卑之心、宽容之心。我想，这“五颗心”就是 德，就是善。

那么，什么是大德？什么是大善？我们在感恩自己父母的同时，想没想过也应该对别人的父母怀有感恩之心和敬意呢？我们在对自己有恩的人怀有感恩之情的同时，想没想过对有恩千别人的人也应该怀有感恩之 情和敬意呢？我们在感恩自己的老人、亲人、朋友的同时，想没想过也应该感恩和敬畏国家、社会和自然呢？我们讲怜悯，讲友爱，如果只对自己的亲人、朋友讲怜悯，讲友爱，而对别人漠不关心，甚至冷酷无情，能算是真正的怜悯、友爱吗？我们讲谦卑，讲宽容，如果只对上恭维，不对下谦和，只对自己的亲人宽容，对别人刻薄，能算是真正的谦卑、宽容吗？

我想，什么是大德？什么是大善？我们每个人的心中都应该有一份正确的答案。只有人人具备了这种大德、大善，才是社会的大情怀、时代的大格局、人类的大怜悯

我想要说的是，也只有真正具备了这种大德大善，才是真正的美德良善，讲报答才有源泉！

谢谢你们，亲爱的奶奶爷爷，你们用真心、真情、真爱传递给我的那份善良和慈悲，会永远在我心里发光，你们那不变的模样，会始终在我心中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