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麦物理学家尼尔斯·玻尔在意大利科摩的一次演讲中引入了他互补的思想,这一思想后来被人们称为“哥本哈根解释”。不确定性、互补性、概率、观察者对系统的扰动,这些思想汇集起来就构成了量子力学的“哥本哈根解释”。
玻尔指出,尽管在经典物理中,不管我们是否在进行观察,我们认为由相互作用的粒子所构成的系统,例如钟表机构,都具有某种功能。而在量子物理中,观察者和系统之间存在相互作用,这种相互作用强到我们不能认为系统是独立存在的。要精确地测量位置,我们就必须使得粒子的动量更加不确定;反之亦然。如果选择一个实验来测量波动特性,我们就排除了粒子特性。没有实验能同时揭示出粒子性和波动性,如此等等。
我们所看到的只是我们所得到的。在电子的双孔实验中,当没有观察时,任何一个可能事件的概率(电子通过任一小孔的概率)由薛定谔波函数的和的平方给定,并且存在相互作用。但是当我们做一次观察,看到底哪一种可能性实际发生(看电子实际通过哪一个小孔)的时候,概率分布就仅仅是波函数的平方的和,相互作用项消失了—波函数坍塌了!
如果要问世界为什么应该是这个样子,即使是费曼也不得不回答“我们不知道”。波函数的坍塌是一个不可逆的突变过程,原因十分深邃。如果追根究底地询问过程的物理图像,你会发现所有的物理图像都融解于一个“幽灵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只有当我们进行观察的时候,粒子才看起来像是真实的;不进行观察的时候,似乎一切都是假的。
世界是不确定的,是概率性的。我们所生活的世界是一个无限可能的世界,是多个可能世界的叠加态。在我们没有观察它的时候,我们不知道它是什么样子,当我们观察它时,世界就由叠加态转化为具体的现实形态,在我们面前呈现出它的样子!这也就是宇宙波函数的坍塌。
我们不能精确预测,也不知道为什么世界会是这个样子而不是另一个样子,正如同我们不知道薛定谔的猫是死是活一样。我们必须打开箱子才能知晓,既不能预先知道,也无法控制。上帝在掷骰子,世界的状态当然比骰子的六个点更多。世界的概率性让我们迷惑、不安,命运原来并不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
关于概率,人们往往会有所误解。最简单的就是掷硬币,正反两面出现的概率各为50%。如果连续出现了5次正面,一般人会认为第6次出现反面的可能性非常大,其实这是错觉,在心理学上称之为“赌徒谬误”。
不论出现几次正面,下一次出现反面的概率都只有50%。只有掷的次数足够多,才符合大数法则的统计规律,正反两面出现的次数才呈现出相等和平衡的趋势。在“薛定谔的猫”中,生与死的概率各是50%,但是,即使是80%比20%,我们也只能说生的概率较大,死的概率较小,但这也并不意味着我们每次打开匣子猫都会活着。
这跟天气预报是一样的,有80%的可能性下雨,并不意味着一定下雨,即使是99%的概率,依然存在1%不下雨的可能,只要不是100%确定,我们仍然不能准确判定一定下雨。这就是非决定论的世界,与决定论的世界不同,无论你怎样做,它们都会有1%的不同!所以,人类不是上帝,这个骰子不由人类掌握。
世界处在普遍联系和相互作用之中,事物之间构成各种系统,每一个事物都可以看成一个系统。一个系统中有子系统,系统外又有一个更大系统将它包含。整体大于部分之和,系统具有它的组成部分所没有的特性,这种特性称之为“涌现的秩序”。
系统有简单的,也有复杂的。越是复杂的系统对初始值就越敏感,一个小小的变化会带来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结果。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中的蝴蝶扇一扇翅膀,可能会在两周内引起美国德克萨斯州的龙卷风,这就是著名的“蝴蝶效应”。
非线性的复杂系统表现出了非连续性、跳跃性,很可能由有序突变转变成为无序的、随机的系统,确定性的系统内在包含着“随机过程”。这些都是“混沌理论”研究的内容。
系统是如此复杂,我们很难准确把握它。经典力学和决定论思想希望能做出精确预言,但这在系统的复杂性面前显得如此不可行,似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点儿微小的扰动就将彻底改变事物的变化发展方向,世界的发展也不再是连续的、线性的了,而是充满了跳跃和非线性、不稳定。1977年的诺贝尔化学奖得主普利高津宣布:“确定性终结了!”
生命系统就是一个复杂系统,也是一个自组织系统。根据热力学第二定律,自然界有一种倾向于更加无序和混乱的趋势,这是熵增的力量。生命系统必须不断地从外界吸收“负熵”才能够生存。一个耗散系统、开放系统是需要不断跟外界进行物质、能量和信息交换的。正因为我们拥有逆着熵增方向的力量,人类可以从无序中创造出有序。在无序和有序之间,在这个不确定的世界之中,也许这就是值得人类自豪和欣慰的事情吧。
正如同在决定论的观念中,那个被造物主上紧了发条的宇宙沿着既定的轨道运行,人类的自由意志在其中似乎没有什么作用。那么,在非决定论的世界里,人类的自由意志看起来也一样没什么作用。这个不确定的世界是不能预测的,既过于复杂难以把握,又充满了无限可能,我们的自由意志处在这个世界中,感受到的反而是更多的迷惑和茫然。
早在1927年,在第一次对哥本哈根解释进行评注时,玻尔就强调了广义相对论和量子理论之间的巨大差别:广义相对论是利用纯的时空协调和绝对的因果关系来描述世界的;而在量子图像中,观察者和系统相互作用,并且是系统的一部分。时空协调代表位置,因果关系依赖于对事情如何发展,特别是其动量如何变化的准确了解。经典理论假设人们能够同时知道这两者,量子力学告诉我们,时空协调的精度是以动量的不确定性、进而是以因果关系的不确定性为代价的。
对“哥本哈根解释”的每一次攻击都加固了它的地位。当爱因斯坦和强有力的思想家们在努力寻找这个理论的毛病时,这个理论的捍卫者们却能够驳倒所有攻击者的论点。质问越多,理论就变得越强大。
从实用的意义上来说,哥本哈根解释是对的,量子规则的任何更好的解释都必须包括哥本哈根解释,并把它作为一个实用性非常强的观点。这个观点使得实验工作者能够猜测出他们的实验结果,至少在统计意义上是这样,还使得工程师们能够设计激光器、计算机等。但是,哥本哈根解释不一定要求观察者具有主观意识,实际上,宇宙本身就在不停地进行着测量,波函数的坍塌并不需要意识的参与。量子力学中有一个“退相干”解释,该解释不要求引入意识。
非决定论的世界观,用一句话概括就是:世界是概率的、不确定的、非连续的、不能准确预测的、无限可能的。“上帝在掷骰子!”
哈哈,是骰子,shai,不是头子,tou
大吕说书 回复 @1384773anaf: 小编查了下,是(tóu zi)哈
亚马逊,xun,不是sun
大吕说书 回复 @1384773anaf: 正文里面是“亚马孙”哈
掷骰子 是念头
大吕说书 回复 @18602886xlb: 收到,感谢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