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体》启示录3:宇宙视界下的爱情

《三体》启示录3:宇宙视界下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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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体》启示录三:宇宙视界下的爱情




           搁置许久才动笔。

其实标题很早前便想好,只是爱情过于虚幻,可左可右,怎么写都不够准确。

云天明,爱情故事中的男主角,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角色,沉默寡言,孤僻自卑,是最不起眼的小角色,有点像……作者,对,我没见过刘慈欣,但我会把这个人物和作者划上等号,一个其貌不扬、胆小害羞满脑子数理化的宅男,他在屋里码字的时候一定是蓬头垢面不修边幅,出门买把两块钱小菜会讨价带价,心怀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却半天挤不出一个屁来的普通人。
    这样一个丢进人堆便寻不到的配角,身患绝症心灰意冷,生活窘迫事业失败,连安乐死都死得不安乐,如此灰头土脸的人能做出的最浪漫的事是什么?借你点想象力发挥一下,事物总是有两个极端,沿着其中一个走到头,越过去,就到了另一端。乐极生悲,否极泰来,理性的极致是感性,平庸的尽头便是惊艳!

云天明送了暗恋的女人一颗星星!

真正的星星!璀璨夜空中妙曼的一颗恒星!

这是科幻小说最引人入胜的优势了吧,出自理科作家严谨的大脑运动,是那沟沟壑壑中一道闪电,是神经元的一次集体暴动。

由于一颗恒星的介入,人类的爱情故事瞬间脱离了低级趣味,上升到新的高度,我们得把视界提高放宽,用宇宙的视角来欣赏爱情了。

这礼物有个名字:DX3906,距太阳系286.5光年,相当于带两颗固态行星的“太阳”。云天明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做了件比生命更可贵的事,与其说送了程心一颗星星,不如说给这颗星星找了个人类主人。情人间的相约从俗套的“我想你,等我”变成了“星星上见!我们的星星……”。还有比286.5光年更波澜壮阔的爱情吗?

星星,我送你,性命也给你,把我作为礼物献给外星人,我接受,在人类以外的另一个智能文明中默默注视你,爱护你,心痛你,为你写童话,如童真那般爱你,最后送你一个小宇宙,无限接近永恒的爱,领略真正的沧海桑田海枯石烂,几个世纪被轻描淡写带过,光年尺度下的爱情厚重雄浑又悲怆,这应是人类爱情的终极表现了吧!

一切看似绚烂又美好,浪漫又纯情,如最美的风景画,色彩明亮,五彩斑斓,有山有水有轻风,田园时代清新澄澈的美。可我们为什么感觉不到愉悦,不快乐也不悲伤,不是作者不善于对微观细节的描写,不是觉察不到鲜明的人物形象、爱情的力量和文明的璀璨,而是在浩瀚的宇宙中一切都微不足道……。除了赤裸裸的科学真理,我们只记住了太空深处的黑暗,森林法则的残酷,星球毁灭后的未日景象。除了震憾,再无他物。

我们难免抱怨作者的冷酷无情,因为在刘慈欣笔下,常常是超脱一切的冷冰冰的数学视角。所有的爱与恨,诗意与信念,艺术与文明,都渺小到忽略不计。他写得最好的地方不是人性的剖析或爱情的设计,而是对未日的描绘,他像个残忍的变态狂面带笑容对人类进行肢解,每每写到这里,他便开始暴走,好像人类的毁灭与他无关,他从容地直达理性与荒诞的终点,一千万年的时间坐标被他一笔带过,情人的相约被粗暴地摔到光年的两岸,刚刚建立的致命均衡立刻被无情摧毁,从来没有什么和平与友爱,从来就没有救世主,每个文明都是森林里的猎手,每个文明也同样是猎物,对爱情的愿景也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假像。

从三维世界向二维世界跌落,太阳系被摊成一张薄饼,人类变成直挺挺的卡片,作为唯一达到逃逸速度的两个人类女性的一员,程心带着爱情飞往属于她的星星,本以为爱情历尽千辛万苦要修成正果,王子和公主要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结果事于愿违。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并不是距离而是时间,两个苦命人儿越过了几百光年的距离近到咫尺,隔着短短一片黑域,一个度日如年,另一个却沧海桑田。在时间面前,宇宙最终归零成为奇点,还有什么是可以不变的?

宇宙中,一切都在消失,一切又重新开始,唯一永恒的是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爱情算什么,一粒尘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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