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对不起——亲子往事感恩节大放送（张中山演播厅）

题记：那一年，你才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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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贝儿，对不起……

　　你一定睡着了吧，为什么我看到了你挂在眼角的泪？一定受了什么委曲了吧，是怪爸爸在身边却不能陪着你睡，还是怪妈妈远在他乡不能搂着你睡？

　　让爸爸给你擦擦泪吧，爸爸的手虽然很粗糙，但爱儿的心不变。听爸爸给你讲故事，还是讲《丑小鸭》的故事吧。你一定会说，爸，老掉牙了吧。爸爸给儿准备的故事太少，知道你的故事也太少。那么就讲我记忆中的故事给你听呵。

　　爸爸给你照了很多的相，我把胶卷放在了炕上，你看我不在的时候就把胶卷全都抽了出来去找你，结果一张照片也没有了，爸爸狠狠地打了你一巴掌。那个时候你才一生日。

　　还记得，爸爸骑摩托车带你回老家看爷爷奶奶，路过家乡的那条小河，你拼命地喊着，爸爸，爸爸，大海……笑得我差不点掉进了河里。于是，那个时候爸爸就发誓，一定要带你去看海，可是现在还没有还愿呢。

　　你还记得吗？一次上学的路上，昂着头问我，爸爸，我跟着你好几年了，你怎么还没长高呢？当时爸爸窘红了脸，唉，当矮子不要说短话嘛。

　　其他影像太少，爸爸打你最凶的时候倒是记得两次。一次是你５岁的时候，你出去玩，半天没回来，爸爸让十几个人找你，一直到晚上才找到你。那次把笤帚打散了，你恨爸爸吗？爸爸多么害怕失去你啊。还有一次是你８岁的时候，你不愿意去上学，爸爸拿木条狠狠地打了你，当你跪下去的时候，爸爸的心流泪了，爸爸不想让你成为废材啊。

　　但爸爸又何尝对得起你呢？

　　你在第一所学校刚读了一年，你就跟爸爸去县城了，爸爸把你送到了实验校。爸爸因为醉酒，几次没有准时接你，你一个人在骄阳下等我。

　　爸爸为了追求自己的梦想，又只身来到了关里，因为实验校离家太远，我又把你送到了另一所学校。不到半年又走了两所学校，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样面对一个又一个陌生环境的。

　　因为妈妈在乡下，爸爸怕你出事，于是相隔两个月后，爸爸又把你带到了爸爸打工的学校。本来爸爸可以和你在一起，但我真的没时间照顾你，把你扔到了集体宿舍，你的宿舍又不是一个班级的，儿啊，爸爸看到了，你一次又一次的哭泣。

　　那次妈妈去看你，你说什么也不让妈妈走，抱着妈妈的大腿哭，妈妈，我只想和你住一宿。但妈妈怕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毅然推开了你。最后你只和妈妈说了一句话：妈妈，我知道了，你就这样对我好的。从此以后，我没有看你哭过。

　　上次放假，爸爸本来能陪你，结果爸爸出差去了上海、江苏，临走时，爸爸告诉了你，我看到了你的眼泪在眼圈里转，但眼泪没有滑下来。但我知道，你一定会在梦里哭过，因为你和我说，每天你都会傻傻地看着门外，期待爸爸的身影。

　　孩子，你梦到爸爸了吗，梦到妈妈了吗？

　　你是个懂事的孩子……

　　每次给你买衣服，你总会说，爸爸太贵了，别买了，这句话你从八岁的时候就开始说起了。每天早上，你和爸爸咬咸菜梗吃高粱米饭，你向来没说什么？你说得爸爸最痛的那句话就是：爸爸咱们家是不是又没钱了？今天中午对付一下吧。你让爸爸痛了许久……

　　还记得你跟爸爸一天步行一个半小时去上学吗？你执拗地自己背着大书包，咱们爷俩成了县城的一道风景线。还记得爸爸后来骑自行车驮你上学，因为爸爸粗心，总是让你露着小腿儿荡在北风中吗？还记得一觉醒来，才发现给你刷的鞋子没干，爸爸让你穿着湿湿的鞋子跟着我去超市去买鞋子吗？但你向来没有埋怨过……

　　你特别体贴爸爸妈妈，说了多少次了，到我们老的时候，你会背着我们，会赚很多的钱养我们。这次放假你还一再和我说，爸爸，你当校长可真不容易。当你看着我写的文章《可怜的儿》时，你哭了，爸爸的心也哭了。

　　但你也有不解的时候，你总是问爸爸妈妈，别的孩子爸爸妈妈都在一起睡，你们为什么不在一起，爸爸妈妈为什么一定要分开呢？

　　我真的回答不了，爸爸真的对你不住。

　　爸爸想教你读英语，爸爸想教你写作文，爸爸想教你朗诵……可是爸爸什么也没做到。

　　宝贝儿，你是不是又睡醒了？你说你总是睡不着，是思念在作祟吗？被窝儿里暖吗？天气虽然一天好比一天，但也要盖好被子。你的床铺离门太近，总怕是有风。每次我看你的时候，我都会把门关上，因为开着门，你好像就躲藏在角落里，爸爸心里会很不好受的。

　　宝贝儿，好好睡吧，你听到了吗，爸爸今晚陪着你，给你放这首摇篮曲，让爸爸给你擦擦眼泪吧……你是最坚强的，爸爸还会骗着你这样说。

　　　　　写于2009年4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