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害怕改变,我害怕的亦不是面目全非,甚而漫无目的终于随波逐流的庸碌也不使人恐惧。可谁不惧年华已逝而初心不再呢?青春,理想,重要的并非抓住与否,而是在终于失败之后,仍有期待之心吧。口水高吟“社会如此”云云的人,曾经也有过殉道者梦想,我今后会不会也成为他们的一员呢?(这不是您与我现在便能回答的)那么我心存的恐惧,也就是犬儒了,您也许会说我心高气傲,涉世未深,可一个在温室里呆了18年的人,总不该认为自己见惯风雨。我虽然不认为自己有旁观者清的理智,但人总是该相信自己所见的(不然长眼睛干嘛呢?)。上司可以在12时要求12点前上交文件,父母和亲戚也总是可以强求自己的婚姻,那么久算在象牙塔中,老师也已有一些没来由的权利,而我对于弱势者的犬儒,又有什么可指骂的?说社会本来便是如此不是很可笑么?社会由人而成,人却不本来如此。把犬儒奉为至理,因而深谙此道以至鸣鸣自得者,让人感到不适。他们没有听你诉苦的义务,却有要求你笑脸相迎的权利,不觉得很奇怪呢?自卑而自满的怪物,不是我所希望的。尽管如此,我却无力做什么,您与我,我与您都一样,都是普通人,我不会自大到认为自己可以改变世界,我不是大江大河,也不是清泉清流,我只是一滴水罢了。但我也希望稍稍的努力,去为这个为我所不满而无比美好的社会,带来一点稍稍的改变,若能如此,生活的艰辛,也是多姿多彩了吧。(这么说来我也还是个存在主义者)
您说您很重视这次成人礼,对待这封信,我也是如此。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今当远离,不知归路何处,且陈书以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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