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的基因 - 是什么驱动了我们的每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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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私的基因》由英国皇家科学院院士、进化论生物学家理查德·道金斯(Richard Dawkins)创作于1976年,是一部不仅在基因领域,更在社会科学领域具有颠覆性、革命性的经典作品,被认为是20世纪百大名著之一。在这本书中,人们可以寻找到一些与大脑中既定认知难以匹配的答案。虽然出版几十年来,《自私的基因》被广泛认为是极端的激进作品,但随着科学的进步,它实际的内容则显得越来越不极端,越来越接近通用常识。
读者不妨把此书当作科学幻想小说来阅读,道金斯在写作过程中兼顾了“外行读者、行家、半行家的学生”三位假想的读者,力求用笔深入浅出。但作为一本学术巨著,感慨于晦涩难读者仍不乏其人,“读完最后一页,仿佛跑完了一场马拉松”。将其中的一些观点分享给大家。
一.进化中,我们只是基因的贮藏器
书中提到“我们都是生存机器——作为运载工具的机器人,其程序是盲目编制的,为的是永久保存所谓基因这种禀性自私的因子。
在道金斯看来,行星上的智慧生物开始思索自身存在的道理时,才算真正成熟。“如若宇宙空间的高级生物莅临地球的话,为评估我们的文明水平,他们可能提出的第一个问题是:‘他们发现了进化规律没有?’”染色体物质中能够作为一个自然选择的单位对连续若干代起作用的任何一部分,基因就是高度精准复制的复制因子。从地球上最初的生命诞生于“原始汤”开始,复制因子不断塑造着自己的保护壳,从简单的蛋白质开始,作为保护壁使基因抵御其对手所发动的化学战以及意外的分子攻击。伴随着新竞争对手陆续出现,生存斗争随之逐渐激化,生存机器的体积越来越大,其结构也渐臻复杂,这是一个积累和渐进的过程。今天,它们群集相处,安稳地寄居在庞大的步履蹒跚的“机器”体内,与外界隔开,通过迂回曲折的间接途径与外部世界联系,并通过遥控操纵外部世界。
猴子是基因在树上生活的保存机器,鱼是基因在水中生活的保存机器,甚至还有一种小虫,是基因在德国啤酒杯草垫中生活的保存机器。
DNA(脱氧核糖核酸)复制的高保真度对于自然选择而言是一个基本要素,也就是说突变是罕见的。高保真度意味着,基因作为准确的信息拷贝能够存续数百万年之久,成功的基因如此,不成功的基因则不行。所有人类之间共享着超过99%的基因,人体平均大约由1000万亿个细胞组成。除某些特殊情况我们可以不予以考虑外,每个细胞都含有该人体的DNA的一套完整拷贝,就像在一幢巨大的建筑物中,每个房间都有一个“书橱”,而“书橱”里存放着建筑师建造整幢建筑物的设计图。控制胚胎发育的各种关系,像蜘蛛网一样交织连锁在一起。
一个自私基因的目的,就是试图在基因库中扩大自己的队伍。从根本上说,它采用的办法就是帮助那些它所寄居的个体编制它们能够赖以生存下去并进行繁殖的程序。
一个成功的基因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表现在许多个体身上,它能够帮助这些个体在环境中存活得足够长久,令繁育下一代成为可能,建造高效能的生存机器(躯体)的能力则是基因成为好基因的标准。成功的基因所具有的一个普遍特性是,它们通常把它们的生存机器的死亡至少推迟在生殖之后。由此,道金斯畅想道:如果人类想要延长自身寿命,一般可以通过两种方式实现目的:第一,可以禁止在一定的年龄之前生殖,如40岁之前。经过几世纪之后,最低年龄限制可提高到50岁。第二,想办法去“愚弄”基因,让它认为它所寄居的个体比实际的要年轻。
二.基因控制下的选择,自私还是无私?
书中说到“动物的行为,不管是利他的还是自私的,都在基因控制之下。”
无论是人类社会还是自然界其他生物中,自私的行为比比皆是。例如,南极洲帝企鹅所谓“胆怯”的自私行为——伫立在水边有被海豹吃掉的危险,在潜入水中之前踌躇犹豫,但是只要有一只帝企鹅先潜入水中,其余的就会知道水中是否有海豹。没有哪一个帝企鹅肯当试验品,所以大家都在等,有时甚至相互往水中推。
利他行为也有许多。例如,鸟类在飞翔时组成V字,由于飞在最前的一只处于不利地位,因此这些鸟大概要竞相避免担任这个角色,它们轮流承担这个非自愿的角色。
作者认为,虽然明显的利他行为的表面看上去似乎(不管可能性何其小)使利他主义者有较大的可能死亡,而受益者有较大的可能生存下来。更仔细地观察一下,我们常常会发现明显的利他行为实际上是伪装起来的自私行为。不同物种成员之间的互利关系叫作互利共生或共生。
虽然自私基因的自然选择偏爱基因间的合作,我们也必须承认,有一些基因并不这么做。相反,它们牺牲基因组中其他基因的利益,有人将其称作“越轨基因”。是选择自私,还是利他?许多野生动物和植物正以其演化进程,精准无误地进行着“囚徒困境”的博弈。
三. 基因的计算,父母对子女的养育投资
文中说“动物利他行为中最普通、明显的例子,是父母,尤其是母亲对其子女所表现的利他性行为。亲代投资是亲代对子代个体进行的任何形式的投资,从而增加了该个体生存的机会(因而得以成功繁殖),但以牺牲亲代对子代其他个体进行投资的能力为代价。”
如果把母亲当作一台生存机器看待,其程序的编程是为了竭尽所能繁殖存在于体内的基因的拷贝。母亲能够用来投资的资源包括许多东西,食物是显而易见的一种,还包括为取得食物而消耗的经历,因为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才能把食物弄到手。保护子女免受捕食者之害而承担的风险也是资源的一种,她可以“花费”也可以拒绝花费这种资源。
任何一个母体在其一生中能够对子女(以及其他亲属、她自己等)进行的亲代投资是有一定总量的。这个亲代投资总额包括她在一生中所能搜集或制造的食物、她准备承担的一切风险以及她为了儿女的福利所能够耗费的一切能量与精力。大自然里没有福利国家。任何基因过于放纵都会立刻受到惩罚。增加生育必然要以抚养欠佳为代价。任何一定的物种在任何一定的环境下,每窝肯定都有其最适度的孵卵数。个体之所以调节其窝卵数,绝非出自利他性的动机。它们不会为了避免过多地消耗群体的资源而实行节制生育。节制生育是为了最大限度地增加现有子女的存活数,如果资源要分摊给太多的子女,致使每个子女得到的份额过分微薄,就会失去太多基因,因为她不会有足够的孙子孙女。在道金斯看来,对母亲而言,最理想的策略是,她能够抚养多少子女就抚养多少,但要进行平均投资,直到子女自己开始生儿育女为止。
对于子代而言,为争夺亲代投资,更直接的争夺可能发生在同代的对手之间,或同巢的伙伴之间。母亲总是力图持公平的态度,通常她先喂叫得最响的雏鸟,这表示它最饥饿。但根据自私基因的概念,有的个体可能会弄虚作假,所有雏鸟都装成快要饿死的样子,大喊大叫变成一种常规,因而不会达到说谎的效果,笔者认为变成了一种“生存内卷”。
“生存内卷”升级容易降级难。不管哪一只雏鸟带头降低嗓门,它得到的食物就会减少,很可能真的要被饿死。拥有“欺诈喊叫”基因的个体,在幼年可以搜取到额外的食物,增加存活机会。但当这个个体自己成为父母时就要付出代价,因为它的子女往往继承了同样的“欺诈喊叫”自私的基因,从而影响它养育后代的总能力。这可以说是一种既损人又不利己的行为,这样的基因只能以失败告终。
此外,以动态的视角去看待,基因发挥的作用还取决于它的环境。以生育为例,过分拥挤有时会降低出生率,人们常把造成这种现象的直接原因称为“压力”。收养与避孕就像阅读、数学,以及压力诱发的疾病一样,是一种动物的生活环境发生改变的产物,这个环境与其基因被自然选择出来的时候所面对的环境已经大不相同。
四.每一个选择,都是基因认为的最优路径
文中提到:“生命和棋局一样是变幻莫测的,事先预见到一切是不现实的。基因会给予生存机器一个全面的策略性指示:请采取任何你认为是最适当的行动以保证我们的存在。”
在一个复杂的世界中,对未来做出预测是有一定风险的。基因没有快速的反应时间,它只能竭尽所能事先部署一切,为它们自己建造一台快速执行的计算机,使之掌握基因能够“预料”到的尽可能多的各种情况的规律,并为此提出“忠告”。两性中也存在区别,人们通常可以把雄性动物视为下大赌注、冒大风险的赌徒,而把雌性动物视为稳扎稳打的投资者。
在一些难以预见的环境中,基因如何预测未来是难题,解决这个难题的一个办法是预先富裕生存机器以一种学习能力。基因可以通过对其生存机器发出如下指示的形式来编制程序:“这些会带来好处,而这些会带来不快。如果你碰巧做了某件事情之后便出现了不愉快的情况,切勿再做这种事情。在另一方面,重复做为你带来好处的任何事情。”
大自然不具备相当的远见,它无法克制自己不去青睐那些当前能够带来小小优势的可用突变,哪怕能够在之后才会出现的最有突变中获得更大的好处也是如此。它就像一条河流,自然选择沿着遭遇最小阻碍的立即可选的连续路线在盲目地改善它向下流的路径。可以想象,由此得到的动物不是最完美的设计,甚至只是勉强度日而已。它是一系列历史改变的产物,每一次改变最多也就是代表着当时恰恰是“更好的”那一个可选项。
五.觅母——基因之外的另一种传承
文中说:“道金斯提供了一种新的世界观,将进化论从基因层面升华到文化层面,创造了“觅母”(meme,指文化基因)的概念。”
在自然界中,人类的独特之处可以归结为一个词——文化。觅母(meme)广义上可以称为模仿的过程中一个大脑转移到另一个大脑,从而在觅母库中进行繁殖。如果一个观点得以传播,我们就可以说这个观点正在进行繁殖,从一些人的大脑散布到另一些人的大脑。当你把一个有生命力的觅母移植到我的心田上时,事实上你把我的大脑变成了这个觅母的宿主,使之成为传播这个觅母的工具,就像病毒寄生于一个宿主细胞的遗传机制一样。
每一个人类,在死后可以遗留给后代的东西有两种,基因和觅母。觅母与基因不同,它似乎完全不是能够精确进行复制的复制因子,却或许比基因具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力”。举例而言,伊丽莎白二世是征服者英国威廉一世的直系后裔,然而在她身上非常可能找不到一个老国王的基因。我们不应该指望生殖能带来永恒性,但如果你能为世界文明做出贡献,如果你有一个精辟的见解或做了一首曲子、发明了一个火花塞、写了一首诗,所有这些都能流传下去,但有可能在流传中发生些许改变。柏拉图、亚里士多德、莎士比亚等先哲的基因或许在世上早已难寻,但是他们觅母复合体仍广泛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当人们读完这本书,或许会陷入被基因操控的无奈之中。但事实上,人类这一与众不同的物种,已经在进化中令事情发生了变化,如作者所说“反抗基因的控制”。
基因是主要的策略制定者,理性的大脑则是执行者。随着大脑日趋高度发达,它实际上接管了越来越多的决策机能,并在决策过程中运用诸如学习和模拟的技巧。大脑不仅负责管理生存机器的日常事务,它也获得了预测未来并作出相应安排的能力,甚至有能力拒不服从基因的命令。
纵览大千世界生物群体,道金斯认为,“即使我们都由自私的基因掌舵,好人终有好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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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投资有风险,请审慎选择。
非常棒,视角耳目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