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工业记忆之兵工往事_06包围

中国工业记忆之兵工往事_06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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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兵工往事:包围


说着这名匪徒便扑通一声跪在精瘦汉子面前,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诉陈举等人的“凶残”,直到最后更是泣不成声地说道:“我的亲哥和老表就这么被打死了,他们跟着大当家您起家开始一直到现在,十来年了,始终不离不弃,却没想到……大当家你可要为他们报仇啊……呜呜……”

“你刚才说,那两个女兵也在?”

精瘦汉子可不管死了几个兄弟,他能在湘南、桂北地界拉起一支队伍,并周旋于各种势力而不倒,身边不知死了多少弟兄,早就见怪不怪了。

但手下的这个尉官匪徒所透露的另一个信息,却是让他的眼睛顿时一亮,跪在地上的匪徒眼见大当家询问,也只能哭丧着脸点头应道:“是,她们都被那三个解放军救走了,现在就在孔雀岭哪儿打扫战场!”

“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老天都要眷顾我柳小江啊,哈哈哈……”闻言柳小江仰天大笑,旋即双眼一肃,扫了一遍身边的匪徒,沉声下令道:“立即开赴孔雀岭,女的给我抓活的,男的无论死活全部喂狗!”

“是!”

众匪齐齐呐喊,旋即便浩浩荡荡冲出山谷,向着陈举所在的方向杀奔而去……

柳小江这边来势汹汹,孔雀岭上的陈举这边却也是剑拔弩张,此刻陈举与那个梳着两个马尾辫的女兵相对而立,周围的气氛更是凝固到了极点,也不知过了多久,梳着马尾辫的女兵抿了抿嘴惨白的嘴唇,恶狠狠地瞪着对面的陈举:“如果今天不是事出有因,我非杀了你!”

类似“我要杀了你”这句话,自从马尾辫女兵醒来,就好像永远都说不完一般,就没停下来过,听得陈举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他无非是在女兵的左侧锁骨下方,将一片手榴弹弹片给取出来,如若不然,眼前的这个女兵必然会因失血过多而死亡。

但问题是,想取出弹片,不脱衣服怎么能行?所以陈举也就没想那么多,进了车厢就开始动手,在他看来救人一命比任何事都重要,更何况锁骨的位置虽然外露的挺多,但距离某处高耸入云的私密部位还隔着十万八千里呢,是以陈举根本没觉得什么。

可没想到,陈举刚取出弹片,并为女兵敷好药,昏迷的马尾辫女兵便醒了过来,待见自己身上的衣服少了大半,半个肩头裸露在外后,便是一声堪比女高音的八度尖叫,随即就是一阵疯狂的反抗。

在此期间马尾辫女兵先是将陈举当作追击他们的敌人,后面觉得有些不对,便又将其看作趁人之危的流氓,直到那个大眼女兵向她解释了前因后果,马尾辫女兵这才缓缓平息下来,可饶是如此,他对陈举依然没有什么好脸色,这让陈举很是无奈,不禁叹了口气:“我说,这位同志,你讲点理好不好?我可是救了你的命呀!”

“哼,我看你是说得比唱得好听,那点儿小伤还能致命?”没等陈举把话说完,马尾辫女兵便冷哼一声将其打断:“别你为我当兵没几天,就什么也不懂,就那点儿弹片伤,用纱布隔着衣服抱两下就没事了,可你……依我看,就算你的同伴都不屑你这种下三滥的行为。”

马尾辫女兵可谓是伶牙俐齿,几句话就把陈举说得是哑口无言,他怎么解释,难道还要给面前的这位好不讲理的小丫头讲一堂人体解剖课?估计以这丫头保守的性子,没等讲完,就得大骂自己是流……氓窝里出来的老流……氓。

更让陈举郁闷的是,汪胜利和葛牧林这两个损友,眼见形势不对,便以警戒为借口,躲得远远的,只留下陈举直面眼前这个不讲理的小辣椒,最后陈举也只能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今天算我救了个白眼狼,行了,你们两个新兵蛋子,该去哪儿赶紧去哪儿,别在这儿添麻烦了。”

马尾辫女兵也是个不服输的硬脾气,如果陈举好好说,或许她看在对方打退敌人的面子上,不再追究了,可没想到陈举直接撵人不说,还张口一句白眼狼,闭口一个新兵蛋子,最后还嫌她们添麻烦,这让马尾辫女兵高傲的自尊很是受伤,顿时脖梗一挺,就要据理力争,可就在此时,远处的岔路口突然枪声大作,紧接着便见到汪胜利和葛牧林边战,边退,陈举见状哪还有工夫理会马尾辫女兵的胡搅蛮缠,拎着枪就迎了上去,对着追上来的敌人“砰砰……”就是两枪,随后一把拉住胳膊渗血的老汪,急声问道:“老汪,你这是……”

“快,快退出这道山岭,敌人……敌人……敌人已经开始从两侧围上来了!”没等陈举把话说完,老汪便厉声急道,陈举闻言,便抬眼向两侧山梁一看,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此时两侧山梁之上,数十道身影正朝陈举等人的两侧包抄过来,与此同时几个制高点,都被敌人的机枪手所占据,连发与点射相互交织,密集的弹雨倾盆而下,陈举见状不敢怠慢,立即与葛牧林一左一右,拉着受伤的汪胜利就翻到旁边的路基下。

就在他们刚刚离开的一刹那,雨点般的子弹便“咻咻……”地砸在他们原来站立的土路上,顷刻间扎实的土路被力道十足的子弹打得沙粒四溅,土块横飞,直直压得陈举等人根本抬不起头,便在这时路口处传来一声狰狞的暴喝:“兄弟们,给我上!”

旋即十几个匪徒狂叫着便朝着陈举等人冲过来,而随着匪徒的冲锋,山顶上的机枪火力登时减弱了不少,这其中自然有避免误伤的考量,不过节省弹药也是这帮匪徒减弱火力的重要原因。

毕竟这股桂北的土匪凶悍是凶悍,但物资补给终究比不上正规军,能盘踞于此这么多也是得益于国内政局动荡,要论真家伙还是穷得叮当响,所以如无必要,类似机枪这种子弹倾泻器,是能少用就少用,而此时对方已经被几挺机枪压得抬不起头,自己的人又快冲到对方的眼皮子底下。

更何况,对方才三个人,自己这一方上来就是十几个悍勇的精锐,就算对方是哪吒附体,三头六臂,也挡不住十几个凶悍匪徒的疯狂围殴,是以制高点上的几个机枪手都不约而同地减弱或停止射击,用一种看好戏的心态,欣赏着下面这一出狮子扑兔的大戏。

但这帮匪徒不知道的是,如果他们的机枪火力能够持续支援到己方冲锋兵力,陈举人等除了束手就擒,真就别无他法,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减弱火力支援,这可就给陈举他们留出一线生机。

匪徒们的想法不是没有道理,以多击寡,怎算都是胜券在握,可问题是陈举他们虽然只有三个人,但都是身经百战,陈举和汪胜利自不必说,都是从东北一路打到江南的悍卒。

哪怕是稍显文弱的葛牧林,也是曾经在缅甸丛林里跟日本军队硬碰硬干过几场血战的,可以说陈举他们几个放到那支部队,都是最核心的作战力量,也正因为如此,面对如此稍纵即逝的战机,几个人在战场上比狗还灵的嗅觉早就将这一丝机会捕捉到,于是陈举扫了一眼身边的两人,最后将目光定格在老汪的身上,沉声问道:“老汪,还能坚持不?”

老汪瞥了一眼胳膊上的那道深深的血痕,无所谓的展颜一笑:“皮外伤,不打紧。”

“好,你两个火力掩护,我负责干掉对面制高点上的机枪!”陈举也不废话,急声说完,便从身后摸出两颗手榴弹,二话不说拉开导线便投了出去,只听“轰……”的一声炸响,黑黄色的泥土伴着横飞的弹片腾空而起,陈举也不怠慢,低喝一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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