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把自己卖了

他看着房契上清晰的，血一般红的指纹，脑中走马灯似的，想到去年三月他们头一回遇见，他为他隔出一小方清静天地，他抬眼便见到他；
想到某一个秋水长天之中，他与他游湖，同他划船，嘴中说着轻佻又甜蜜的情话；
想到他在黑暗的戏院中在他掌心写字，斜斜飞一个眼风冲他浅笑；
想到第一次时铺天盖地般的疼痛，像被一张柔韧却又锋锐的罗网越缠越紧，挣不可挣；
想到后来的情事中他不断低声温柔地问：疼不疼，疼不疼？

纸轮辐转，物换景移，一盏心灯转到最后，秦敬却是莫名想到小刘有回跟自己说：

"秦敬，丑话说在前头，这有钱人心眼儿都多，他要让你帮他签什么文件你可一定别瞎签，千万别把自己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秦敬咽下最后一口包子，抓过钢笔，拧开笔帽，一鼓作气地签下自己的大名，心中苦笑了句，"刘宝祥啊刘宝祥……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乌鸦嘴。"